花慕寒让尘烟和子穆把那地图放回偏殿,又叮嘱他们明日让工匠按尺寸做个柜子锁起,就迫不及待回去安歇了。
因为席间喝了酒的缘故,长汀睡的极香甜,趴在那里一如在落花圃时那样。
花慕寒怕把她吵醒,点上她的睡穴,把她的外衣脱了,又把她在怀里抱好后,才为她解开穴道。
她睡着了仍旧不老实,不是乱扭乱动,就是拳打脚踢,弄得花慕寒又是无奈,又是忍俊不禁。
等长汀一觉醒来时,已有薄薄晨曦从窗子透入。
她揉搓着迷蒙睡眼,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
不是床褥太软,而是横在她肚子上的那玩意儿。
她惊诧扭头,随后一声尖叫陡然突破了她的喉咙,“啊──”
还在睡的花慕寒,几乎是被她这一嗓子震的从床上蹦了起来,但仅瞬间,他就恢复了素日的沉稳淡漠,慵懒的躺回床上,自然的把手臂又揽上了那个纤腰。
“主子!”偏殿外,尘烟立即小跑了进来,耳朵紧贴在房门上。
长汀呆呆傻傻坐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退下。”花慕寒不悦的嘟囔了一句。
尘烟无奈叹口气,摇摇头向殿外走去。
真是服了,难道,这天底下的怪才奇才,都是跟正常人不一样的?
长汀的双手颤颤抖抖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上看去,模样好不悲怆。
花慕寒的一双凤眸裂开一条缝隙,唇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怎么了?”
长汀眸光缓移,待落到他脸上后,忽的神色一狠,人已翻到了他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压低声音一阵哭兮兮叫嚷,“你快说!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快说!快说!你这个坏蛋!”
花慕寒平躺在那里,任由她的暴虐,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是谁给我脱的衣服?究竟是谁?我最是机警,不可能没感觉的!”长汀居高临下的抓着他的肩膀一阵大力摇晃。
花慕寒答得坦白,答得平静,“我先点了你的睡穴,然后给你脱了外衣。”
长汀先是一怔,随即就更是疯狂了,“你也太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要是我把你点上穴道,然后把你衣服扒了,你……”
不等她低吼完,花慕寒淡淡抿唇一笑,“我求之不得。”
长汀气滞,一头扎到了他的肩窝里,张口就咬上他的肩头。
花慕寒非但不恼,还乐得享受这样闹腾的清晨,只是笑。
敢这样放肆大胆骑跨到他身上来的人,她绝对是第一个,敢掐他脖子的人,她也绝对是第一个。
而且,他还想着把这个第一变成唯一。
“你那是咬吗?我绝对更像是在亲吻我的肩膀,我不介意先把衣服脱下来,你再继续。”
长汀彻底败了,身子一歪,懊恼的趴在床上一阵撕扯自己的头发,嘴里恨得咬牙切齿,“恨啊!我好恨啊!”
“恨谁?恨我?昨晚可是你迷迷糊糊进来,话都不说,就爬到床上睡了。”花慕寒侧起身子,戏谑的笑。
长汀赫然回头瞪视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恨我师父!我恨他不教我内功心法!不然,以我的聪明才智,以我的勤奋刻苦,早就超过你了!”
花慕寒诚然点头,“这个我十分赞同。但是,有一点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不是你师父不想传你武功,是我不许他传。”
“什么?!”长汀像一只愤怒的小母狮子,再度飞扑到了他的身上,扯着他身上那薄薄绸衣,咬牙低吼,“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来害我?害我在心里骂了我师父这么多年?”
“很简单啊。第一,初见你时,我以为你是别人安插进无忧谷,故意想接近我的。”花慕寒抬手,温柔的帮她拨弄杂乱的头发。
“把我当奸细?你看看我这个样貌,像做那一行的吗?”长汀受辱,凶相毕露,张着小口一阵叫嚣。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不像吗?若不是你当时是个男的,我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你是准备施展美人计的。”
长汀气的拿脑袋狠狠在他胸膛上撞了两下,“那第二呢?”
“第二,很简单。等我确定你不是奸细后,就更铁了心,不许他传你武功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比我强啊,我更喜欢你依偎在我身边,需要我的保护。”
长汀愕然,好正当的理由,完美到无懈可击。
就在她的怔愣里,花慕寒侧侧身,让她躺倒在了床上,边帮她理顺头发,边蹙眉嗔怪道:“怎么总是撕扯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长汀悲戚戚的盯着床顶,呐呐说道:“我倒是很想把它们剪了……”
“不许胡说八道!”花慕寒闻言变色,啪的拍打了一下她的头顶。
长汀明白他是想歪了,嘿嘿一笑,问道:“你昨晚把我叫来做什么?怎么让我给睡着了?”
想起她昨晚一头扎进来的迷糊样子,凤眸里满是宠溺,“本想让五叔、九叔见见你的,谁曾想,你一来就扎进我怀里睡着了。”
长汀羞窘难当,“你的意思是,当时我是当着很多人的面……”
花慕寒轻轻点头,“我让他们看了你的大作,你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百里大师了。”
长汀双眼一亮,腾然起身,期待无比的问道:“你喜欢吗?喜欢那份礼物吗?”
花慕寒注视着她,神情无比复杂纠结,“你真是让我感到又惊又喜又怕。”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