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些,这几年,动不动就吓我……”长汀嘟嘴。
看着她那娇嗔的模样,花慕寒的声音低柔了一些,“不这样,你能听话吗?闲来无事,多去落花圃逛逛,喜欢堆雪人,就多堆一些。”
长汀心虚低头,含含糊糊的咕哝道:“雪人有什么好堆的……”
花慕寒抿唇一笑,踟蹰再三,松开了手,“我走了。”
“嗯……”长汀轻轻抓住了衣角,不敢看像他,心头堆积满了寂落、不舍。
垂眸间,她的目光先是落到了腰间那柄精致的匕首上,再就落到了手指上的那枚白色指环上。
就在花慕寒转身的瞬间,她蓦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踮脚就把一个甜甜的吻,印到了他的薄唇上。
在花慕寒还沉浸在那突如其来的甜蜜与幸福中时,长汀拔腿就往药畦方向跑去。
“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我会等你!”
听到那清亮的声音响彻全谷,花慕寒舒心一笑,直望到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飞雪中,才转身匆匆向谷口方向走去。
中间路过落花圃,他还是忍不住进去走了一趟。
各种姿态的他,遍布花树下。
最后,他站在了那个胸前刻划着字的雪人身前。
长汀的字苍劲有力,实在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娇羞的是她,胆大的也是她……
她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安心的等自己回来。
花慕寒勾唇一笑,而后,飘然出谷。
※※※
在长汀一头扎进药畦时,看病的弟子还有好几个。
见到那些弟子盯着自己的目光古怪无比,她胡乱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又朝还在坐诊的章凌月喊了一声,就钻进了自己的房中。
脸上烫的厉害,她在门口大口喘息了好久,才往镜子前走去。
瞥眸一瞧,她就立即明白了那些弟子的目光为何那么奇怪。
雪白的脖子上,紫色的暧昧点点。
她捂着脸,一跃扑到了床上,拿脑袋在枕头上一阵乱撞。
妈呀!找块嫩点的豆腐撞死算了!
那个野蛮的男人,把自己当成食物了么!
等等!当时自己似乎……也不怎么温柔……
那么,他的脖子上,不会也……
天呐!让时光倒流吧!
※※※
夜深沉,风雪愈发的大了。
长汀实在是记挂的难以成眠,她瞥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小飞白,穿衣出了门。
章凌月站在自己的房门口,望着那个的背影,皱眉摇头轻叹。
吃晚饭的时候,虽然长汀一再遮掩,但他还是发现了她脖子上的那几处印记。
他知道花慕寒回来过,自然明白两人间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月中,他一直都很想找长汀谈谈,可总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长辈,跟个女娃娃谈这些不合适。
长汀昏死过去时,花慕寒在落花圃中跟他聊了许多,也叮嘱了他许多,他都答应了,所以,不能言而无信。
他只希望,自己义弟的这个女儿,能一辈子过的舒心、幸福、
悄悄的出了药畦,长汀就冒着风雪往落花圃走去。
她是个坚毅的人,不做决定便罢,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只是,她还是觉得,之前堆那么多“他”的做法很露怯,还是趁着这夜黑雪大,都毁了吧。
站在那些雪人前,她却几次舍不得动手。
那双冷沉深邃的眼眸,就在温柔又寒沉的注视着她,她实在是硬不下心。
走来逛去,她的脚步在刻着徐志摩诗句的那个“他”面前停下了。
冰冰的手指调皮的去戳弄他的鼻子、下巴、脸颊,冲他吐舌做鬼脸。
目光下移间,忽的,她的眼睛越睁越圆。
他……来过了?!
诗句的下方,赫然划着两个深深的字──等我。
他不是说,他没来过落花圃吗?
难道,是走前又拐了个弯?
妈呀!失算啊!
站在那里懊恼良久,长汀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看都看了,那就不必毁了,干脆破罐破摔,一次堆个够吧!
半夜的时间,落花圃里,又多了几个酷似他的“看门人”。
※※※
相思几近成疾,可那自恋又野蛮的男人,就是不肯写封信来,长汀都快在心里快把他骂成筛子了。
岁长青、任如风、严子穆,还有那大半的无忧谷弟子,都像是人间蒸发了,连过年都没回来。
转过年去,已经过了一月,没等到那男人回来,却传来了青桑皇帝驾崩,太子继位的消息。
想起年前自己还去参加过那太子的喜宴,长汀暗叹命运变幻无常。
但她想的更多的,还是喜宴散后,两人在小院里的那番短暂相聚。
虽怕伤他,但更怕失去他。
能多陪他一天,也是赚到的。
不如什么都不想,倾尽全力,在这一天里,好好的爱他。
可是,他现在人又在哪里呢?
长汀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跃上马,奔去开阳大骂他一顿。
但转而又想到他的父亲,心里的担忧,就大过了埋怨。
她已经对医药一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悟性也极佳,虽还没能给人下手诊病,但已经把章凌月房中的医书翻了个遍。
一日,她正抱着小飞白站在桌前,品尝上面的各色药材。
“呸呸呸!”她一阵狂吐,惊的小飞白一跃下地,躲开老远,“章伯伯!这玩意儿又苦又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