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汀心一揪,迎视着他那不舍的目光,呐呐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傻瓜,我得回来,把自己的心带回去。”花慕寒心疼低语,吻上了她的唇。
长汀难抵那分别的痛苦,闭目去主动回应他。
一阵抵死的缠绵,乱了被褥,乱了二人的衣衫,更乱了二人的心。
良久,长汀才推开他,轻声道:“我给你做了面,你吃了再走。”
花慕寒轻轻点头,“真乖,我都饿坏了。”
长汀起身,帮他穿外衣。
花慕寒看着她那胡乱绑着的头发,宠溺一笑,拉着她到了镜子前。
“先吃面,都要凉了。”
“不着急,快坐好。”花慕寒把她按坐在了凳子上。
长汀乖乖坐好,享受着这幸福、温馨的一刻。
从镜中看着那个举世无双的面庞,花慕寒轻叹,“转年,你就十七岁了。”
长汀呵呵傻乐,“你都二十六岁了,都成大叔了。”
花慕寒抬起手上的梳子,就照她的头顶敲去,“再胡说,我今晚就住这里了。”
长汀抬眸,透过镜子看着背后的那个清俊男人,怔然无言。
花慕寒蹙眉,心下一阵发堵,勉强扯动了一下唇角,从腰带上解下了一柄精巧的匕首,递到了她的面前,“给,生辰礼物。”
长汀先是感动,随后就笑逐颜开,一把把那柄匕首夺到了手中,双眼精光闪闪,“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我之前见你玩匕首玩的很溜,就回家特意找了这个,喜欢吗?”花慕寒说着,走向了桌旁,坐下吃面。
长汀反复抽动着那匕首,开心的笑道:“当然喜欢,谢谢你!”
花慕寒不怀好意的瞥了她一眼,“你就打算干瘪瘪的回送我一个谢字?”
长汀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面上却是故作不知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自然不能,我怎么也得想法子回送你一柄。”
花慕寒泰然自若的继续吃着面,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吃过饭,你陪我去落花圃看一眼,然后我再走。”
长汀一怔,随即就趴到了桌旁,嘻嘻笑语,“落花圃有什么好去看的,我陪你在梅林里走走吧,梅花开的可好看了。”
花慕寒慢条斯理的吃着面,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那双忐忑的小眼神,假装不情不愿的皱了皱眉,才轻轻点了点头。
长汀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暗暗盘算着,等他离开,自己第一时间就得去把那些雪人全部毁尸灭迹。
黄昏的梅林里,雪花零落,红梅朵朵,幽香阵阵。
大手紧紧的包裹着那只小手,漫步其中。
“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花慕寒侧眸,笑意浅浅。
长汀的眼睛一亮,歪头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要听的,听不懂可别后悔!”
花慕寒松手,浅浅点头,“是我要听的,唱吧。”
长汀一溜烟跑到一株红梅树下,大大方方的就连跳带rap上了。
“练成什么丹,揉成什么丸,鹿茸切片不能太薄,师傅的手法不能这样乱吵。
龟苓膏,云南白药,还有冬虫夏草,自己的音乐自己的药,分量刚刚好。
听我说中药苦,抄袭应该更苦,快翻开师傅的医书,多看一些善本书。
我表情悠哉,跳个大概,用书法书朝代,内力传开,豪气挥正楷,给一拳对白,结局平躺下来,看谁厉害!
蹲,小僵尸,蹲,小僵尸,蹲。
又蹲,小僵尸,蹲,暗巷油灯。
又蹲,小僵尸,蹲,钻萝卜坑。
又蹲,小僵尸,蹲,念咒语,哼!
啦……啦……啦……啦……”
花慕寒都快看哭了、听哭了,纠结来纠结去,不等她演唱完,就过去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再继续下去。
“怎么了?我才唱了一半呢。”长汀意犹未尽。
花慕寒伸手帮她拨去头上的一片梅花瓣,郑重无比的叮嘱道:“百里长汀,你给我仔细听好,像这种发疯的状态,只能在我一人面前表现出来。今天我没时间,等再见面时,我让你好好的在我面前宣泄一次。”
“发疯?宣泄?”长汀哭笑不得,“你难道就不觉得这首歌很个性,不觉得我跳的舞蹈很与众不同吗?”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那个叫百里骏的艺人教你的,一定是你的独创,像这样高深的东西,千万别外传,只给我一个人听,给我一个人看就可以了。”
长汀张张嘴,却任何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定是太前卫了,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知己难求,不解释也罢。
花慕寒看着她那无奈的模样,拉着她的手往梅林外走去。
傻瓜,就你那么一副可爱的模样,自己怎能舍得让其他的男人分享……
“他们都在谷口等我,你回药畦吧。”到了君子苑外,花慕寒停下了脚步,可嘴上虽如此说,手却不松开。
“你在路上都不能休息一下吗?”长汀低垂下了眼帘,两片浓密的阴影掩盖起了眼中的情绪,“雪会越下越大的……”
花慕寒捏紧了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不敢告诉他,来时他都没坐马车,而是骑马来的。
“下次,不要这样赶着来看我……”
“你不想见到我?”花慕寒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冲口问道。
长汀深深埋头,语无伦次,“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样太累……你……可以让人捎封信来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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