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床上那气呼呼的人无赖一笑,弯腰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扔了回去,“你记着,日后要是与人相亲,千万不许说话不许动,等进了洞房,把生米煮成……”
眼瞅着又一个枕头扑面而来,安澜敏捷一闪,就跑到了屋外。
那枕头狠狠的砸到了房门上,门板一阵乱晃。
“你的嘴,是真欠。”严子穆负手站在房外,出言嘲笑。
安澜吐舌讪笑,“真是不识好歹,我这可都是为了她好。”
就连趴在墙根下晒太阳的小飞白,都埋了埋脑袋,懒得搭理他。
※※※
房门开了,一袭水色的衣衫,清清爽爽。
站在竹林边的子穆与安澜,同时为之侧目。
小飞白睁开了它那双茶色的眼眸,里面有复杂的光亮闪烁。
长汀双手拎着裙摆,站在那里蹙眉低嚷,“二师兄,你这是按照你自己的身材买的吧?裙摆长的都拖地了,还能不能换啊?”
子穆率先从惊艳里回神,微微笑语,“女子的衣裙都是这样的,师妹穿上几日就习惯了。”
长汀嘟嘴跺脚,“那我一天到晚,还不得忙的光剩下洗衣服了!谁设计的,实在是太麻烦了!”
眼前忽的有人影一晃,长汀先是被吓了一大跳,随即,就看向了面前那张赫然放大的笑脸,“二师兄,你的哈喇子都要流到我身上了!”
安澜被她嫌弃的推了一把,紧接着,就又不死心的凑到了过去,无耻的央求道:“师妹,你嫁我吧?”
长汀微怔,还不等她亲自出手呢,子穆的手指就已经拧上了安澜的耳朵。
“哎呦呦!”安澜惨叫连连,“大师兄,你若是也有同样的想法,我让你就是了!都是同门,何苦要下此毒手!啊!”
“大师兄,快揍他!”长汀拖着那长长的裙摆,忍着伤痛,气呼呼的向竹林边上挪动。
“哇呀!这是谁啊?!”
忽的,尘烟那一声无比夸张的惊叹,在不远处高高响起。
子穆停手,安澜终得解脱。
长汀一瞥眸,旋即,脸就红了。
就在她立即转身,急着要回房时,子穆身形一动,已用他那高大的身躯,把房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安澜悠然的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假装没看到来人,提声喊道:“小师妹啊,谷中弟子在知道了你是女儿身后,都炸锅了。就以前爱慕你的那些女弟子,连自尽的心都有了。”
长汀站在房门口,局促不安的向子穆投去哀求的目光,子穆仰头看天,挺拔的身子纹丝不动。
“可怕的是,听说那些女弟子还有因爱生恨的呢!”安澜的声音嘹亮无比,唯恐全谷的弟子听不到,“你以后出门可得小心一些,别让她们从背后给偷袭了!就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呢,我刚刚听说,一些男弟子为了争抢你,都已经大打出手了,阁主如今正在急想对策呢!”
长汀已经开始伸手去拉扯子穆的衣衫,而且,那力道是越来越猛,动作也越来越粗暴。
子穆因怕不小心扯动到她的伤痛,只能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他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拿眼睛不停的往尘烟那边瞟。
“看到石桌上的那堆补品没?”安澜边扯着嗓子吆喝,边抬指往竹林中的石桌上指去,果不其然,那上面放着一大堆东西,“那都是那些爱慕你的男弟子,争先恐后送来的!就早上一小会儿的工夫,我就在门口拦下了五份。大师兄,你有没有拦下?”
子穆在那里都快支撑不住了,低沉着嗓子接口道:“没你拦下的多,就三份。”
尘烟站在那里低头憋笑,憋得胸口都快爆了。
就在长汀急的用手噼里啪啦的胡乱往子穆身上打去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移到了她的身旁。
“啊!”
在她猝不及防的一声痛呼下,整个人已经被来人横抱在了怀里。
严子穆、安澜、尘烟都看傻眼了,委实是想不到,一件衣服外加三言两语,就能把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刺激到这种程度。
花慕寒垂眸冷冷一瞥,径直大步向君子苑外走去。
长汀疼的直冒冷汗,又羞又窘的大喊,“快放开我!你们三个都是死人啊!快来救命啊!老弟!快咬他!”
小飞白站在墙根,忧郁的眼眸里透着踟蹰。
安澜追过去,嘴里冲花慕寒直嚷嚷,手上却不动,“尊主,我小师妹身上还有伤呢,你不能这么粗鲁的对待她!”
花慕寒目光寒锐的瞥向安澜,却看到了他那偷偷做出的鼓励手势,心下暗暗一笑,没有多加理睬。
严子穆和尘烟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不看向那在四处求救的人。
“花慕寒!我身上还有伤呢!”长汀又羞又急。
脚步的确慢了许多,可手臂却箍的更紧了。
“放聪明些,再挣扎,疼的是你自己。”花慕寒淡淡的口气里,透着一丝丝生硬,“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先封住你的穴道。”
长汀无奈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停止了翻腾,脑袋瓜开始高速运转,思忖比较靠谱的自救方法。
安澜贼眉鼠眼的偷偷向另外两人询去,“要不要去偷看?”
子穆严肃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尘烟是有贼心,但没那份贼胆,撇撇嘴,摇了摇头。
“哼!”安澜的脸上透着肆无忌惮的鄙夷,“你俩可真够露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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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样,大家会误会的……”眼瞅着马上就要出落花圃了,长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