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慕寒并没来。
长汀心里痛苦,脸上却一直故作轻松。
这日,尘烟又来看她,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后,终于试探着切入了正题。
“长汀啊,你看看,这些年你一直都住在落花圃,这一搬回君子苑,把我闪到了一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短短两天,人都干巴瘦了!”尘烟一脸的幽怨。
长汀顺手将剥下的核桃皮,向他身上扔去,眼皮都不抬的说道:“你既然那么想我,直接搬来君子苑就好了,省的让我一个病号折腾来折腾去的。”
尘烟气的干瞪眼,但任务没完成,回去不好交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可怜,“兄弟一场,你就忍心让我成日的为了你,在那里挨训斥啊!”
长汀心间一跳,“他心情不好吗?”
尘烟撇嘴,“岂止是不好,看那眼神,都快要杀人了。你不知道,这两天他总共就吃了半碗饭,还成宿成宿的不睡觉。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长汀把身子往被窝里一缩,“我肋条疼,要睡觉了。”
尘烟快气疯了,张牙舞爪的对着被子里的那团东西一阵无声示威。
安澜倚靠在门边,嘲笑连连,“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百里长汀,我告诉你,再这么下去,后果很严重,你自己掂量着办!”尘烟冲床上吼了一声,然后就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长汀窝在被子里,眼中有痛苦倾泻而出。
他们都不懂,自己能怎么做呢?
自从那件事了了后,她时刻都处于胆战心惊之下,等到着那灵魂被抽离的感觉。
若是自己突然消失了,他该有多么的伤心……
若是那样,还不如干脆别招惹上他,别给他希望……
尘烟跟着安澜走到了竹林旁,严子穆正在那里练剑。
“我说,尊主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两天了,都不来看我师妹?”安澜掐着腰,一本正经的向尘烟问去。
尘烟正一肚子气没处撒呢,瞪圆眼睛嚷嚷道:“还不都是你!她住在落花圃多方便啊,你非得没事找事,把她带回君子苑!我告诉你安澜,小心着点,千万别在这件事情上站错了队!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安澜鼻子一哼,跟尘烟杠上了,“呦呵!你以为小爷是被吓大的啊!知道她是谁不?那是我师妹!我的亲师妹!我不站在她这边,站在哪一边?你回去替我转告尊主,他要是个是男人,就主动些!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她嫁出去!”
尘烟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转头看向子穆,寻求援助。
子穆持剑皱眉,思忖了半天,沉吟开口,“我觉得,安澜说的有道理,我俩就这么一个师妹。”
尘烟差点把一口老血,喷到子穆的脸上。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了竹林边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哪能拉下脸来啊!这两天每天晚上都在你们这附近瞎逛,就是不进来。脸阴沉的像块冰,一句话都不说,都快把我吓死了。”
安澜看着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面露怜悯之色,凝神一思,拍手道:“这样吧,你待会儿回去告诉他,明天卯时,必须来君子苑一趟,若是不肯来,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尘烟腾然起身,“你想干嘛?”
安澜一脸的老谋深算,“你替我告诉他,他要是个男人,明天就卯时准时来,来早了或来晚了都不行。这世上啊,有些男人不刺激一下,还真不行。而且,也有那么一些女人,不刺激一下,也不行。”
尘烟的眼珠骨碌碌一阵乱转,喜上眉梢,“得嘞!明天就是扛,我也要把他扛来!”
说罢,他就一溜烟不见了影子。
※※※
次日,安澜兴冲冲的抱着一个包袱,跑入了长汀房中。
长汀倚靠在床上,好奇的往桌上张望,“你又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
安澜嗔怪的斜了她一眼,“小师妹,咱能不能别成天的把吃的挂嘴边上?女孩子应该多想些别的,例如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什么的。”
长汀嘟嘴不悦,“那你还是把我当成男人吧。”
袱打开,扔到了床上,“赶紧穿上,大师兄还在外面望眼欲穿呢。”
长汀看着那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惊讶的下巴都要脱环了,“你去抢劫人家的衣铺了?都快把一条彩虹给凑齐了!”
安澜得意的走到了床边,“送你的,怎样,仗义吧?”
长汀的小脸一阵拧巴,“那你买一件就是了,买这七八件也太浪费了。”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哪个款式、哪个颜色,干脆一样里挑选了一件。”安澜一脸的无辜。
“你不是一直很穷吗?哪来的这么多钱?”
“江湖救急么,先搜刮了一下大师兄和尘烟,又借了师父一点点。”安澜狡黠的眨巴着眼睛。
“借?二师兄,你是不是又离逃跑不远了?我还指望你多照顾我一些日子呢。”长汀哭笑不得。
“行了,我这次‘借’的很隐蔽,没个十天半月师父是发现不了的。赶快把衣服穿上,大师兄还在外面等着看呢。”
“你俩这是等着看耍猴儿呢?我穿男装挺好……”
不等长汀反抗完,安澜就板起了脸,煞有介事的大声嚷嚷道:“我为了你,欠了那么多的债不说,还冒着被逐出师门……”
“好好好!”长汀赶忙投降,摆手阻止他再说下去,“我这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