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深知是阿珍的鬼魂作乱,他们请来高人做法想要化解怨咒,可是没有一个能够成功。最后,一位能够通灵的法师告诉村民,他已经见到了作乱的女鬼,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带着妖气的鬼魂阿珍,另一个是饿死鬼阿香,但是因为阿珍的尸体被饿狼吞食,她的鬼形需要通过阿香的帮助才能聚拢,两个鬼魂身上都具备强大的怨气,唯一的破解之法是将阿香的鬼魂超度轮回转生,阿珍的鬼形就再也不能聚拢作乱了。
但是法师的能力有限,他虽然不能彻底驱除厉鬼,却能帮村民们与阿珍阿香签下鬼契,先稳定住局面,让阿珍阿香和村民们和平共处。
鬼契的内容有两条:一是,村人每晚必须人魂分离,为阿香摆席做饭,夜夜超度。二是,每个男孩12岁之后便要被囚禁起来,12年之后才能被解禁,以平息阿珍的怨气。
这么多年来,谢家村白天维持着生计,晚上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鬼村。虽然他们签订了鬼契,但阿珍的鬼魂里妖气太重,她十分讨厌读书声,但凡有小孩子表现的聪明机灵,没多久准会在后山里瞧见孩子的尸体,这些小孩无一例外都是被野狼撕咬而死的。
事情改观是在四十二年之前,魏泽厚不知道在哪里知道了这个村子,他把阿贵送了过来,一方面阿贵的阴阳技艺娴熟,能够尽早的帮助阿香修阴德,另一方面,村民们为了早日摆脱女鬼,肯定会竭尽全力帮阿贵隐藏身份,让外界的七门调人找不到他的行踪。
魏泽厚还将时时来村子里作恶的阿珍封印进了山洞,确保村民家里的小孩儿再也没有生命危险。
“至于妖门阵”这才是魏吾行想知道的重点,而谢阿贵在讲到这里的时候,他浑身的状态都有点不一样了,干瘦的骨骼因为紧绷而开始轻微的抖着,他说:“我是戚门剩下的唯一一个男人,即便我断了戚门的后,也不能断了七门调的手艺,而我根本不可能在谢家村里找到徒弟,所以我对泽厚仙公提出了一个请求,我想让他在外面帮我找一个孤儿过来,能让我把祖传的手艺传下去,而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答应泽厚仙公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吾行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那个拿着长棍的少年,心说,这人看上去也就十几岁,而谢阿贵到谢家村来的时候是四十几年前,难道爷爷隔了二十多年才给他送徒弟进来?
谢阿贵叹了口气:“泽厚仙公只说一切看缘分,但我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几年,直到十五年前,泽厚仙公才又来到谢家村,他带着还是襁褓中的戚承,并告诉我,他要在后山之下建一个庄园,等庄园建好了之后,我需要在指定的位置之上帮他结一个妖门阵。”
“你胡说。”魏吾行惊得一跃而起,“那妖门阵克制着我爸的八字命格,怎么可能是我爷爷下的?”
似乎预料到吾行的反应,谢阿贵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肃穆的神情:“孩子,你听我把话说完”
谢阿贵结这个妖门阵却不是在15年前,当时魏泽厚把戚承送了过来,并留下那么一段话,但是真正来请他出村做这件事,却已经在十年之后,那是魏泽厚去世前的五年,他亲自来到邛崃谢家村,亲眼看着谢阿贵在一口漆黑棺材里结下妖门阵。
“泽厚仙公给了我两个电话号码,说这块地会在几年之后坍塌,一旦那口棺材被人发现了,便让我联系他的儿子和孙子,按照他教的话骗你们过来。”
吾行马上记起,那时候他爷爷的确消失过一段时间,当时家里人甚至以为他出了意外,几个叔叔合起伙来逼着吾行交出私库的钥匙。还是张小环端着猎枪把魏吾行护在身后,他们在家里躲了五天,爷爷回来之后张小环还大病了一场。这件事吾行记得很清楚,他一再问他爷爷去哪了,他爷爷只说去“安排后事”,具体细节却从未对人透露。
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一切,因为这样的因果关系根本就无法成立。吾行甚至觉得自己听了他这么多话纯属多余:“我爷爷虽然不喜欢我爸,但我相信我爷爷是个好人。”
谢阿贵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感叹,随后他欣慰的一笑,说:“我当时也不是十分理解,但我在泽厚仙公的两句话里听出了他的初心,他说‘如果魏家的后人连这样的阵法都扛不住,死在这儿未必不是好事’另一句是‘就算我儿子技艺不精死在这儿,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从此我孙子便有了决战到底的决心’”他平静的说着这样的话,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魏吾行却被这句话震得浑身颤抖,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头。如果说前一刻他还抵死不相信,那么当谢阿贵说出魏泽厚这两句话时,魏吾行连心都跟着崩塌了。
一直站在谢阿贵身后的戚承,冷言道:“我可以作证,我师父去结妖门阵的时候我也在场,泽厚仙公右眉角上有一颗红痣,而且那只黑猫妖就是从你脖子上那个灯坠里放出来的。
吾行茫然的站着,如果如他们所说这些全都是真的,那么如今的局面竟是爷爷在引他们入局吗?那么黑漆棺材里的百宝嵌檀匣……难道是爷爷放进去的吗?
在此时,戚承突然听见院门外轻微的脚步声,他猛的攥紧长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出了屋门,随后只见他身轻如燕的跃上了院子里的竹子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漂亮,与电影里的轻功场面有国之而无不及。
但是吾行万万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