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先前关于养元丹被劫时候的猜测,他们在京中,在圣上身边有内应的猜测,必然是对的了?
柴素锦还未想明白清楚,眼皮又开始发沉。
那控制她的术士究竟在哪里?怎的没见到他人,她却如此没有抵抗之力?
最好不要叫她见到那术士,否则,她一定要让他尝尝金针的滋味!一定!
……
仍旧没有长明公主的消息。
公主府里的下人都以为公主是在宫中住着。
她贴身的丫鬟棠溪原本应当也守在宫里,陪在她的身边,但公主担心公主府里的事物料理不当,所以将棠溪派回府中。
府里的下人都是这么说的。
只有棠溪知道公主身处危险之中,却不能声张,甚至不能表露在脸上。
每日待人接物的时候,还要端着一张平静的脸,还要冲人点头微笑,好不露声色。
这实在是一种折磨,她更愿意将自己关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听闻昭廉伯回来的时候,棠溪不由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盼着昭廉伯能够找到公主,但昭廉伯一定不会任由圣上和纪相将这件事情就这么瞒下去的吧?
昭廉伯一定会更着急寻找到公主的吧?
在昭廉伯的压力之下,她也不用这般闷着自己,这般伪装了吧?她总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了吧?
可昭廉伯入了宫,又出了宫,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她专门叫人去打听,只听闻昭廉伯回到府上,京中并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什么风声。
“昭廉伯没有被圣上责罚么?”棠溪问道。
来回话的丫鬟微微一愣,忍不住笑道:“棠溪姐姐,虽然您同昭廉伯不对付,见了面老是吵架,可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盼着伯爷被圣上骂呀?叫伯爷知道了,又嚷嚷着要罚您!”
棠溪木木的点了点头,“哦,没有,没有就好。”
“是啊,圣上本就对伯爷格外宽宏,更可况,如今公主可是在宫中小住呢,便是伯爷惹了圣上不高兴,看着公主的面子,圣上也不会同伯爷计较的。”丫鬟笑着说道。
听闻公主两字,棠溪条件反射般猛的抬头看着那丫鬟。
反应过来以后,她才僵硬的勾了勾嘴角,“是啊,你说的是,我都忙糊涂了。”
“公主不在府上,府上感觉什么都不对劲儿似的。”丫鬟嘻嘻一笑,“连平日里精明能干又开朗的棠溪姐姐都不对劲儿!”
棠溪心中一震,“是啊,公主府自然还是要有公主坐镇,才稳妥。也不知公主什么时候才回来。”
“是宫里的哪位主子身体不好,需要公主去调理,却又不好声张么?要不然公主怎么要去宫里住着,毕竟都怀了身孕的……”那丫鬟小声咕哝道。
棠溪正要喝骂,忽而想到这也是一遮掩的理由,连忙皱着眉头,摆出一脸严肃模样,“自己知道就行了,可不要到处乱说!宫里头的事儿,也是你我可以议论的么?”
说完,还冲那丫鬟挤了挤眼,颇有暗示之意。
那丫鬟轻轻哦了一声,满脸都是得知八卦的兴奋光芒,“知道了,姐姐放心,我定然不会乱说的!”
小丫鬟退走之后,棠溪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萎顿在小几之上。
“棠溪姐姐,伯爷来了!”又有小丫鬟在门外唤道。
棠溪一跃而起,险些崴了脚。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盼着见到昭廉伯的。
她匆匆向外迎来。
瑄哥儿垂着头,沉着脸,一步步向厅堂迈步。
她站在廊下,垂手望他,只觉昭廉伯今日格外高大,恍如救世的神祗。
“伯爷!”她唤了一声。
瑄哥儿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目之中却是阴沉沉的。
棠溪向前迎了一步。
“你跟我进来。”瑄哥儿说着迈进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