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语气中的悲怆让广元心里一疼。三哥……
广元闭了闭眼,哽咽地道“是四弟无能,医术不精。如今耽搁不得,望三哥尽快拿个决定,事后四弟自愿领罚。”
身形猛地一晃,景御歌脸上的血色尽失,这个决定让他如何开口。
腹中的是他的孩子……
此时静静李子也赶到门外,正好听到两人最后的对话,顿时哑口,同样的傻住了。可立于他们身后的巧巧心里却是无比的开心,想的是那人真得没有骗自己!她现在巴不得再拖延一会,到那时苏暖悠都别想留命。
景御歌痛苦地闭上眼,口启半天,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地说了四个字“我要暖悠。”说完,一滴泪水从眼角挤了出来。
广元沉重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景御歌一松手便立刻去抢救。
回头看了一眼,迈开步子在经过几人的身边走了出去。众人皆是低迷地垂下头去不敢看他此时颓败的模样。
唯独巧巧是不同的心境,趁众人心不在她,恣意妄为的盯着景御歌的侧颜直勾勾看,一双眸中的深情妾意是那般深浓,浓到害其一条无辜的小生命都未曾有半点的愧疚。
景御歌负手立于门后,心里万般的揪扯,后来的两个孩子扒在门板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明明想大声哭嚎又担心发出声音吵着了里面的妈妈。
景罗含着泪扯扯一旁的景虎“哥哥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妹妹了……”
明明就是如此,景虎却咬死了唇不肯点头。
这句话,这一幕让几个大人皆是心里泛酸,静静上前蹲下把景罗搂入怀中,摸着他头,嘴开开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
广元进去近一刻钟,他用药加内力调匀了苏暖悠身体里的毒素,将它们压缩导进胎体中,唯有这样才能确保大人平安无事。只是这样做了他惭愧地觉得这方式对一个努力为生而挣扎的孩子来说太过歹毒,可是不这样做,死去的会是两条命。
左右争斗的内心稍平,广元咬咬下狠下手端起一旁准备妥的滑胎药,而就这时门外横来一道陌生的稍带稚嫩却清朗高亮地声音。
“我的祖宗,我这招谁惹谁了,当初咋的就答应那毛孩子这个承诺了呢!”又一次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赶来的谷白,很是气恼瞪响指着他大叫“就是他就是他”的毛孩子景罗,翻个白眼,简单明了地道“要死的人呢?”
谷白这一句话太拉仇恨,何况还是当着景御歌的面,当真是惹下天儿了。景御歌寒着脸跨前一步,正预备动手,景罗却激动地一把拉住他的手,兴奋地大叫“就是他啊爸爸,上次就是他救了宝靖哥哥。”
“什么!”知情几人大惊。
景御歌心跳加快一拍,上下看着他“你,是药谷的人?”
还不待谷白作答,房门哐地一声推开,广元冲了出来,心头上的那一把火见到来人明显是一个长过熟的十六七岁的少年,瞬间冷确了下去,皱皱眉“明明是个少年郎,休要在这胡闹,如果你是代替药谷前辈前来的使者那请让你的师傅前来,我们定当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