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耳光,火辣辣地抽在谢安羽脸上。自己那一点点小聪明完全被对方看穿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对,她安全了,我就告诉你。”
对方并不满意:“真可惜,我从小就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女人,你还有一分钟时间可以选择说或是不说,至于谢安尧……凭我心情。”
谢安羽知道,自己再废话的话只能换来对方的不耐烦和无情的读秒,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诚实可信:“没有人泄密给我,我是自己知道的。是直觉。”
“你还有四十秒可以修改你表妹的墓志铭。”
“我说的是真的!”
对方终止了对话。
谢安羽一愣,快速冲到监控器前:“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谁把病毒的事情泄露给我!!!”
监视器的红灯一闪一闪,冰冷的就像那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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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束缚间的墙壁上打开了一个狭窄的狗洞,一份食物被扔了进来,差点砸到精疲力竭躺在地上的谢安羽脸上。谢安羽一惊,立即嘶声喊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过我表妹,放我出去!”
狗洞关上了。
然后无辜的盒饭就承受了某人所有的愤怒和恐惧。
她的行为被躲在监视器后的两个人尽收眼底。女人伸出手,男人不甘心地拍了十块钱给她。
“这些人类简直……”男人竖起食指,像是强忍下了骂街的话,“愚蠢至极,为什么几乎所有被抓来的家伙都会拿食物发泄,难道他们想不到我们不会在同一天供给他第二次吗?他们迟早会意识到自己得把地上那些脏兮兮的食物捡起来吃掉,哦,天呐,她已经开始吃了,真恶心。”男人看上去很年轻,有着典型的东方人面孔,栗色的头发后梳,在脑袋后扎了个小辫儿。
赢了他钱的女人正是卡门,依旧一身大红色风衣,她撩拨头发,精致的脸上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因为那是他们唯一能掌控的东西,”她抖了抖十块钱,像是怀疑这是假钞似的对光看了看,“不过我赢了你这十块钱,也就说明其实她和大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和前两个悉知病毒秘密的人完全不同,身上没有一点特工该有的素质,我没法想象桑德拉怎么会看上这么平庸的姑娘并且将重任交给她——毕竟连你都看不上她。”
“哈,那是因为她不够漂亮。”
“可是我觉得她挺不错,你会不会眼光太苛刻?”
男子捂嘴思考,说:“至少没你漂亮。”
对于这句话,卡门竟然无从反驳。
她噎了半晌,转移话题:“今晚十二点之前如果这姑娘再不开口说点什么让我们都感兴趣的话题的话,我们应该把她转移到试验区,给她来上一针。”
“我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卡门意外:“我怎么记得抓她回来是你出的建议,歌德。”她转眼看向显示器,“真希望她识相点,虽说任何可能和桑德拉有关的人‘先生’一向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至少能死的轻松体面点。”
歌德笑笑,不自觉地摸上了卡门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啄后轻挑无比地说:“感谢亲爱的桑德拉,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和自己的亲孙子成了死敌,我都很高兴他们把这个世界作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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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对祖孙相爱相杀的战役中,谢安羽不过是一只被意外卷入的无辜小蝼蚁。
小蝼蚁在第二次审讯中表现依旧不佳——谢安羽也觉得很冤啊,她说的是实话,真的,彻底的实话,可是人家更不相信了。
被称作先生的人终于失去了全部耐心。
“鉴于你的不合作……谢安羽,你知道变成丧尸是什么感觉吗?”在较长的一段时间沉默后,谢安羽原本以为对方已经压抑下了自己的怒气,没想到一开口就把她吓得寒毛一竖。
谢安羽毫无节操地立即给跪:“能不能给个第二选择?”
对方轻笑:“如果你是受眷顾的,变异成了异能者,那就是第二选择。”
谢安羽哭瞎,这个两辈子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的家伙已经对未来不抱指望了。
很快,她被两名穿着银白色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的守卫架着,转送至另一个牢房。这里看上去像是一个私人的大型研究所,各种高科技安保系统一应俱全,谢安羽觉得就算是她手握整个建筑的平面图都没办法穿越这里的重重障碍。这个认知多少让她有些心灰意冷。
通道的尽头有一座电梯,谢安羽被推搡进去。她扫了一眼电梯键,有些意外地发现这栋建筑居然只有七层——在动辄数百层的现代都市里,这数字一点也不华丽。
银衣守卫按下了倒数第二个键,上面写着“游乐场”。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极为浓重的酸腐臭味扑面而来,谢安羽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了地狱的入口处一样:
所谓的“游乐园”竟然是一个监狱!
回字型的监狱一共三层,每一层都很矮,大约只有两米左右,以至于被关押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蜷着身子或躺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监狱里用于隔断单间的并不是水泥墙,而是手指粗细的密铁栅栏,如果视力够好,住在第一间牢房里的人甚至可以看到末端牢房里的人的惨状——比如,那个人是怎么由一个活人变成丧尸的。
没错,谢安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不仅是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