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胡说了?祖父都点了头的,还能差了不成?”穿着红袄黄裙的卢绵绵辩解道。
“哎呀,春娘,你也别再取笑绵绵了,万一哪天绵绵真成了硕王侧妃,你这个表姐可是获益最多的人呢!”
段玉苒、刘嬷嬷和碧珠同时一愣,抬眼看向站在铺子门口说话的少女们。
正介绍布料的伙计见贵客的视线投在门口鲜艳的少女们身上,便陪笑地道:“扰着太太了,真是抱歉。那几位姑娘是东家府上的小姐和表小姐们,经常到铺子里来挑衣料子。对了,我们东家正是义沣伯,与京中的卢安伯府是正经的同宗亲戚!所以咱们铺子里这些布料,绝对是京里……”
伙计后面说什么,段玉苒主仆三人是没认真去听,只顾着听卢绵绵等人的对话了。
因为少女们的说话声音并不小,所以听得还算真切。
“听说王爷的侧妃和普通妾室不一样呢!”一个年纪较小的姑娘羡慕地道,“也是能上族谱的,倒是与平妻挺像的。”
“什么平妻啊?珍儿你不懂别乱说!”另一个穿着紫衣的少女撇嘴道,“那是上皇家的玉牒!京里当官儿的和有权势的人家才不兴娶什么平妻呢!若是谁娶了平妻,会被人看不起!但正妃如果死了,侧妃倒是能扶正,这可是一般当妾的女人做不到的!”
其他几个少女发出羡慕的低呼,王春娘再看表妹卢绵绵时,眼里就带了几分妒嫉!不就是祖父巴结上卢贵妃,用钱换了个伯爷当吗?还真以为全家都从土鸡变成孔雀啦!硕王那么伟岸、尊贵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半点儿闺秀气质也没有的卢绵绵!
王春娘心里对表妹羡慕、妒嫉、恨,面上却一副替卢绵绵欢喜的样子,“方才咱们在街上看到硕王骑马的英姿,甚是俊朗非凡!根本不像早前传言的什么痴肥、粗鄙之类的不堪!绵绵真是好福气呢。”
卢绵绵娇羞地扭着帕子垂下头抿唇笑了笑,然后低声地道:“上次祖父在家中宴请王爷时,我便偷看到了他的模样,的确是神俊不一般。”
段玉苒坐得离门口较远,没听到卢绵绵扭捏地说什么,但看她娇羞的样子,肯定是在说顾衡吧?
果然他还是当个胖子王爷的好!瘦下来后就变得招风引蝶起来!之前不是还迷住了太子妃的堂妹!
铺子里之前那两三位看布的女客人早被这群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吵走了,所以她们才肆无忌惮的聊着天儿!
“除了硕王之外,驿馆里那些一同来的京中公子们也都很不错呢!”紫衣少女是陈同知府上的千金,性格很是泼辣大胆,“安大人和我爹去城外迎的人,我爹说那些公子都是钟灵毓秀的人儿,出身也都是不俗呢!听说有一位是什么郡王府的世子!世子啊,将来就是郡王!郡王你们知道多大的官儿吗?”
陈小姐有些得意地扬着下巴扫视一圈小伙伴们,等着她们央求自己解答“郡王是多大的官儿”。
“哼!这个我可知道,郡王的官儿再大,也没有我们硕王官大!”卢绵绵也一扬下巴,倨傲的道。
啪啦!铺子里处发出东西落地的声响,惊得门口的少女们一起往里面看!她们真没注意,铺子里面还有人!
段玉苒被卢绵绵那句“我们硕王”给刺激到了!她可没有涵养好到别的女人惦记自己老公、自己还装大度的地步!
这才到沣城几天啊?硕王府侧妃的位置就被人惦记上了!这人还没进王府当侧妃呢,就不见外的把自己和硕王划作一家人,说起“我们”来!
要说这边境之城民风开放得也有些过了吧?一群大姑娘公然讨论着男人,还羡慕想当“妾”的人……放到上一世这叫什么?嚣张小三儿和她的闺蜜团?
“这……这位太太……”伙计看着被段玉苒气呼呼扫到地上的布料,一时傻了眼!
这些布可都是从京里进来的新布料,贵得很呐!落到地上沾了灰……
“王妃,您莫动气,由奴婢去教训她们这些不知天高地碍、不知深浅的小丫头!”刘嬷嬷见段玉苒气得横眉立目、双唇紧抿,赶紧劝道,“王爷回来后,奴婢也一定将今日事禀报给他,请王爷去义沣伯府要个说法!”
伙计刚想让段玉苒赔布钱,一听刘嬷嬷的话吓得就是一缩脖子!他没听错吧?那个婆子叫这位正生气的太太什么?王妃?她好像还提到王爷?还说什么去义沣伯府要个说法?我滴那个娘哎!这是碰上哪路神仙了?
卢绵绵没认出来段玉苒,因为上次跟随母亲王氏去硕王在沣城租的宅邸拜访时,她一直没敢抬头直视硕王妃!
“这是谁啊?真是失礼!”与卢绵绵站在一起的一名少女不悦地道,“绵绵,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在你家铺子里寻毛病捣乱的吧?真是不开眼,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铺子!”
“就是!”有人附和地道。
段玉苒抬手拦下欲上前喝斥无知少女们的刘嬷嬷,拢着衣袖昂首走到少女们的面前。
互相打量了一下对方,少女们对段玉苒均表现出了不屑的样子。
“卢……绵绵小姐,义沣伯府长房嫡出小姐?”段玉苒上下打量了一遍红袄黄裙的卢绵绵后,淡声地问道。
“你是谁?”卢绵绵回过神,不客气地扬声问道。
方才有那么片刻的工夫,卢绵绵被面前这名年轻孕妇身上凌厉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段玉苒弯唇笑而不语。
“大胆!你们见到大荣硕亲王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