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段玉杭有些不解气,“万一那对儿老狐狸答应了呢?”
“哼。”段玉苒冷哼地道,“答应了也无所谓,我也是不愿与他们再打交道!”
段玉杭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抓了抓头,好像不太甘心太夫人那帮人置身事外。
一直默不作声站在儿子身旁的三老爷抬手拍了拍段玉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都听你妹妹的吧。”
段淳余带着顾泰安的庚帖和当初的婚帖去东盛郡王府商议退亲的事,东盛郡王夫妇果然是拒绝的!
东盛郡王妃甚至嘲讽地说:想退亲,待明年二月世子与卢安伯府五小姐成亲后再说!
段淳余气忿的再次提起告官一事,东盛郡王夫妇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随便”!
段淳余气恼的离开后,顾泰年又跟父母大闹一场,甚至还闯到庶出兄长的院子里将无辜的庶兄打了一顿!东盛郡王气得再次命人将顾泰年关了起来!
顾泰年这么一闹,更加坚定了东盛郡王夫妇不同意段玉苒退亲的想法!万一前脚退了亲,后脚嫡子就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岂不是得罪了卢安伯府和卢贵妃!
东盛郡王府不肯退亲,段淳余、段玉杭就拿着郡王妃造假的庚帖、婚帖去告官了!
很快,满京城都传遍了东盛郡王府骗婚的丑闻!
东盛郡王没想到段淳余真的会告官,不但被同僚们“关怀”的询问了几句,还被皇帝召进宫里提醒了几句!从宫里出来,他气急败坏的直奔忠勇伯府!
忠勇伯府里的主子们也听说了这件事,太夫人被真的气晕过去,忠勇伯和大太太也黑了脸!
分了家、搬出去单过,三房这真是豁出去不管不顾了!但自己的子女遇到这种事,作父母的出头讨公道也在情理之中!
东盛郡王到忠勇伯府兴师问罪时才得知,敢情人家内里已经分了家产各过各的,想理论就去香炉胡同找三房!忠勇伯府不管这件事!可东盛郡王怎么可能和一户白丁去撒威风?
府衙派人来请郡王妃过堂说话,郡王妃端着架子将人赶走,只派了府中管事的婆子去应对。咬死当初说亲时是替庶长子提亲,是忠勇伯府的人搞错了,与郡王府无关!
十一月下旬,应国公府太夫人又迎来一岁寿诞!寿宴之上,女眷们谈论最多的自然是郡王府与忠勇伯府三房这起骗婚事件。
有嘲笑忠勇伯府三房鬼迷心窍想攀高枝儿的,人家嫡出世子怎么会娶个和离大归的女子!肯定是他们自己听错、搞错了,听说世子和卢安伯府的小姐定亲后才细看庚帖与婚帖!现在倒打一耙诬赖东盛郡王府骗婚!
也有怀疑骗婚是真的,毕竟没有人家会愿意牺牲女儿的名声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一定是东盛郡王府那边出了差子,才惹恼了忠勇伯府的三房讨公道!若是女方理亏,肯定是打落牙齿混血自己吞了!
东盛郡王妃、卢安伯府的女眷和忠勇伯府的女眷都来给郑老太太拜寿,听了这些流言猜测,一个个都很是没脸面!坐了不一会儿就纷纷告辞回府。
处在流言中心的段玉苒闭门不出,在郑老太太寿宴头一天命王壮往应国公府送一尊琉璃弥勒佛像道贺。
大太太气呼呼的回了伯府,越想越气!三房搞出了事,外人提起却句句是“忠勇伯府”!害得她在那些高门贵妇面前脸面全无!
二奶奶温氏劝婆婆不必理会那些长舌之人的议论,自家人定是要支持自家人的!这个时候,无论外人说什么,忠勇伯府也不能在外面说三房的不是,否则那就跟打自己的脸没什么区别了!温氏良善,说的话既有道理、又偏袒了段玉苒。
黄氏却是早就看不起那个隔房小姑,再加上自己安排到厨房的仆妇被打被逐的事,她心中已然怨恨上了段玉苒!事情闹大了,她见温氏处处帮着三房说话,就在一旁不住撇嘴!
“就算是三房有理,但也不能不顾着些公公、婆婆的颜面啊!”黄氏尖声尖气地道,“就连夫君在衙上也被人问起此事,真是羞臊死了!”
段玉松和段玉柏蒙荫封得了官职,品阶虽不高却都是实职。这几日族里发生这样的事,自然少不了人询问。事关家族声誉,兄弟二人还算聪明的替三房说话,但也不在言语上得罪东盛郡王府,只说府衙会查清楚,自会有个定论。但回到家里,难免也向妻子抱怨几句就是。
温氏听了丈夫的抱怨,出言劝丈夫即使不维护自家人,也不能表现出嫌恶之意,否则会让外人看笑话!自从段玉松和妻子感情和好如初后,将温氏的话一向是放在心上的。
黄氏对丈夫段玉柏是言听计从,听丈夫抱怨就忿忿不平,觉得三房的事连累丈夫在外面丢了脸,实在可恶!新仇旧恨下,言语上少不得恶毒了些,段玉柏却不喜妻子这样骂自家叔叔与堂妹,反而朝黄氏发了一顿脾气!
大太太一听,连自己的儿子都受到了波及,便有些沉不住气!
温氏劝了又劝,黄氏在旁不住煽风点火,结果大太太从应国公府回来没坐上半个时辰,就命人又套车要去香炉胡同!
可马车还没套完呢,就有婆子脚步匆匆的跑进来在大太太耳边低语了几句。
温氏和黄氏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都竖着耳朵、瞪大眼睛望着婆婆。
“什……什么?连四姐儿的庚帖也作了假?”大太太低呼出声,眼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闪,身子就歪倒在了椅子上!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