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虽然上了年纪,但有些方面还是很敏锐的,便问,“你是不是和以辰闹矛盾了?”

老太太这样问是有依据的,两人订婚以前,老太太看着慕以辰对相宜很是贴心,订婚以后的一年里,两人出席宴会也被称之为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可是,看着两人相敬如宾的样子,陆老太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两年,这两孩子都绝口不提结婚的事,这让陆老太太避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所思考。

“我们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太忙。”陆相宜找了个借口。

事实上,她也挺久没见着慕以辰了。

老太太当下就不悦,“再忙也得想着自己,想着你,你这都快三十岁了,再晚几年都成老姑娘了,我也这把年纪,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曾孙?”

陆相宜的眼睛画得精致漂亮,在高档化妆品的绘制下,她眼底的那抹暗沉没有被陆老太发现。

随即,她拍着老太太的手,“奶奶,结婚这件事确实不着急,我这才刚刚在事业上有了成就,再出现分心的事儿,您让我怎么管理陆氏啊?”

“胡闹!公司哪有你结婚重要,连老祖宗都说先成家再立业,你没个小家以后怎么执掌大家?”陆老太说的振振有词,“这件事不能由你们胡闹下去,以辰在国内没什么亲人,改天你把他叫来,这件事我看就让我来替你们好好办办。”

“奶奶……”陆相宜还想说什么。

门外,哐当一声,便有佣人喊道,“安少爷,您回来啦!”

许多年过去以后,陆相宜仍旧记得当年她和安言的初次见面。

嫣红的玫瑰花映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不大,却让人觉得阳光清爽。

那一年陆相宜才五岁,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男孩。他背着一个深棕色的帆布包,穿着一件旧旧的白色体恤衫,牛仔裤泛着淡淡的黄,安言背着她,低着头正在看院子里的玫瑰花。

陆家花园里玫瑰花是开得最好,每到花开季节,空气中的玫瑰香气总是腻人。

男孩的背影羞涩又认真,陆相宜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直到从不远处赶来的阿姨,一把拉过男孩的手,严厉地教训道,“让你别乱跑,你怎么跑到花园里来了,这么名贵的花被你弄坏了怎么办?”

陆相宜这才知道,这个小男孩只不过是家里下人的一个孩子。

她转身,把自己藏匿在柱子后面,只见男孩清俊的面庞上也没有害怕,稍许的表情也只有淡淡的讶异,他安静的就像个布娃娃,直到阿姨把他拉走。

陆相宜把这一部分回忆藏在了脑海里,等再拿出来回忆时,发现这段回忆不若老照片那样的斑驳,却是鲜活崭新。

又是一年春天,十几个年头过去了,这个小男孩已经成为了陆相宜的哥哥。

但陆相宜知道,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奶奶因为感激佣人安茹而收养过来的孩子。

这一年18岁,安言187的个头站在玉兰树下,他依旧喜欢白色,树影的斑驳落在他的眉梢留下一串清雅的影子,他的脸清淡的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唇是粉的,瞳眸深黑,有几片玉兰花悄悄地落在他的肩头。身后有叫声传来,一个欢快的身影投入了他的怀中,于是他终于笑了,唇稍勾起绝美的弧度,这笑容就好比伶仃的春泉,温柔的腻着一些玉兰花的香气。

他揉着女孩的头满怀宠溺,肩膀上的玉兰花被女孩的拥抱扫落在地上,女孩带着一些英气,及腰长发扫着男孩露在空气中的手臂。

不由,他想起一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许多年之后,他喜爱的那一头长发就像她的决心一般早已削去,两人当初一份满腔炙热早在时间和现实中慢慢磨得冰冷。

佣人的话乘着风传到了陆相宜的耳里,她身子震了震,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结了似得,她僵硬地抬头,见着那张脸时,才知道自己满腔的思念已经快要溢了出来。

安言拎着一个棕色的小牛皮行李箱,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这是两年后陆相宜第一次见他,可还不免有些呆愣。

就像回去了18岁,这样的安言在那之后并不多见,碎发随意打在额头上,他噙着笑,就像是冬天百花枯寂后露出的一点绿色,也让陆相宜枯槁的心多了一些新意。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身下是泛白的牛仔裤,一双沾着外来气息的马丁靴不知陪他走过了多少个国家。

见到陆相宜后,他的眼似乎流动着一种流光,转瞬即逝,但很快就淡下去,好像对于他来说陆相宜就好像一个陌生人,一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你回来了。”陆相宜似乎是迫不及待站了起来,但又捏着裤脚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一旁陆老太呵呵笑,“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乖孙回家,安言也回来了,好,真好。”

安言这才把落在不远处陆相宜身上的目光淡定收回,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放下行李包,走了前去。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很冽人,这个冬天最不需要的便是寒冷了,可是却把寒冷发挥到了极致。

“奶奶。”他淡淡点头。

陆相宜僵僵地让出一个位置,安言看了她一眼,侧身在陆老太身旁坐下。

虽说安言不是陆家所出,但陆老太念在安茹的份上收养了年幼的安言,待他更是如己出。

陆老太对安言也有些责怪,“你也真是,一个人说走就走,丢相宜一


状态提示:第168章 催婚--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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