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顿饭食,何苦这么哀求阿瑶,阿瑶你连弟弟在饭铺子吃上一顿饭都不许?”李老太太听了这话,又看到廖姨娘那一副哀求的样子,便有些不满。只是带着人在姐姐饭铺子吃上一顿罢了,这有什么的!
“阿瑶,你带着祖母进屋里说话吧,不要在外头冷着了。”这一时半会子,看李瑶将自家的事情一时也处置不完,家丑不外扬,傅景珩觉得还是让她在屋里避着他们傅家人说话吧。这时他指着自己屋子,让李瑶带着李老太太进那屋说话。
“不说了,小五跟我回去吧,廖姨娘也不必再求阿瑶什么,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李达做的事情,李老太太终是没将之当成一回事。她这时已经牵了一脸有恃无恐的李达,打算出傅家门了。
她如此,李瑶却不打算放过此事。她请傅老太太和傅景珩不必站在此处,让他们回了屋。二人看她是处置自己的家事,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便应了她,回避了。
此后李瑶喊住了李老太太道:“等等,祖母——”喊住了李老太太,她又问马叔道:“马叔,那日五弟带着多少人去吃饭的,吃了多少银子?”
“带上五少爷一共是八个孩子,一顿饭连吃带拿,总共吃去了十两三钱银,快十一两了。”
听说只是十一两罢了,李达并不放在心上。后来第二次家里卖木耳时,卖出的是百两银,他是知道的。
李老太太耷拉着三角眼,一脸肉疼的表情:“什么?十两!”
听了孙女的主意,和人签订买卖协议,在各村屯都有了豆芽作坊后,李家这边每月卖的豆芽数量就锐减了。而且此时是野菜繁多的时候,豆芽卖出的量锐减就很正常。所以如今李家每月豆芽买卖的盈利是三两左右。李达一次吃饭就吃了三个月的家里收入,李老太太这才肉疼了。
先时廖姨娘不打自招时,马叔也描述了那日李达去发铺子的情形,李瑶对此很不满:“这可是我饭铺子半月的盈利。你倒是会充大头,自己还没挣钱,也不体谅旁人挣钱不易,就开始请了狐朋狗友到我饭铺子这么胡吃海喝!你交往的那些孩子,就冲着今日其父母的作为,就知道他们不是好孩子,你是打算用钱交朋友吗?你从哪里来的这些虚荣心思?”
家里人若是想要在她饭铺子请客吃饭,她也不会不允许,也会看情形就不收钱的。但是那些和李达交往的孩子,明显的是将他当做了冤大头,好不好!
“姨娘已经将我吃饭的银子给垫上了,你何故还如此多话!”因着李老太太不发一言的黑脸看着李达,他心里有些发虚,但是他不怕李瑶,故而他如此不驯地反驳了李瑶的话。
“廖姨娘的银子是她这大半年辛辛苦苦干活攒得,她这么辛苦是为了你,你这白眼狼不感激就罢了,还觉得理所当然!这事情祖母会放过你,我可不会!你明日就去给我上山无偿采猴腿菜,每日若是不采够四十斤,你就不许回来。这四十斤猴腿菜若是收的话,价钱是二十文。你算算,你多少天能采够十两银子的猴腿菜吧!你也不要想着求助谁,我会让春花姐姐盯着你!”
“阿瑶,四十斤他一个孩子哪里能背得回来!”李老太太虽对孙子有气,但却觉得李瑶的惩罚太重了。
“祖母,我会将这个事情告之祖父的。”李瑶才不管这些,反正她这里说不通、对付不来李老太太,她直接找祖父就行。
听李瑶要向李济民告状,李达气得咬伤切齿,他挣脱李老太太的手,上前就要不顾一切地踢打李瑶。李瑶直接迎上去,不顾廖姨娘的惊呼,就怒瞪眼发狠地甩了李达一巴掌,然后就将他推搡在地。她语气严厉道:“长姐如母,何况我还是你嫡姐!论长幼,论身份,你对我这样说话和作为都是不规矩,都是大逆不道!”丫丫的,老娘是看在和你是一个爹生的,才好心管教你,你还敢对我动手动脚踢打。
“哎呀,你打他干什么!”李老太太本想要阻拦,但是没拦住,故而她最终埋怨地用手狠抽打了李瑶的背两下。孙女已经嫁人,不好再打脑袋,所以她就打在背上。孙女教训庶弟,占着伦常大义,她也不能说孙女就不对。
李瑶躲开抽打,义正言辞道:“祖母总该知道慈母多败儿吧,家里我们这一辈就他和哥哥两个男孙以后共撑家业,你这么宠着他,是想宠坏他,让他成了纨绔子,败了李家门楣吗?”
说完,李瑶便也不理会一时词穷的李老太太和扶着儿子哭泣安慰的廖姨娘,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回了屋。她这么不给李达颜面的一说一闹,家丑算外扬了,估计李老太太也没脸在傅家呆着了。
李珮先时有话要对李瑶说的,这么一出事情下来,反而让她没了说话的机会。
先时亲家老太太和李瑶在说什么,傅大老爷秉持着非礼勿听的道理,并未细听,但是最后李瑶那推倒庶弟的一幕以及教训其的一幕,他倒是看清和听清了。他对大顾氏调侃道:“你这儿媳妇平时看着和气好说话,但其实也不是好惹的!”
“呵呵,咳咳……”大顾氏带着咳嗽轻笑两声道:“先时流放路上她和她堂姐就闹过一出,我听景琳说过那事,也知道她内里泼辣。”
这夫妻二人说着体己话,又说到那摇椅,大顾氏还道李瑶有心了。
此时李济民正吹着冷风往家赶。家里人都以为他是如今高升,身边能用的人也不少,何苦要用他这行将就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