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子来寻孩子,那就寻孩子。可她倒好,从傅家这屋摸到那屋,也不知在寻什么。她在喊自家儿子二毛时,二毛的声音明明从她身后的柴房里连连应话了。
傅三老爷如今是傅家最悲催的人,他二哥在军营有个文职,他大哥在家里有个私塾,就他闲着没什么事情做。尽管小顾氏拦住他不让他出去管这事,但他也已经出来了。
“二毛在柴房,刘嫂子您没听到吗?”
李瑶前脚刚出来拦着刘嫂子说了这句话,傅大老爷和傅三老爷也都先后出来了。
因为王嫂子和刘嫂子是妇女,两位老爷不好和她们争辩说话。故,他们只是背手站在那处看着,这也省得这两位嫂子觉得李瑶年纪小面薄,用长辈身份压她。
至于其他傅家小辈,除了傅景琳姐俩是姑娘家,父母不让她们出来,其他人都出来了。傅景琳姐俩,其父母担心她们学了旁人的耍赖撒痴模样,所以不许她们出来围观,
“嫂子耳笨,着急找俺家孩,这才找到这处的,俺先时没听到俺家孩叫唤。”傅家小媳妇最近在办作坊招工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毛线衣听说不是用织布机织出来的,她家孩是从李达那孩口里知道的,并将之都告诉她了。所以她才趁着找儿子,顺便看看傅家有没有什么稀罕东西,也好能让她学两手。
对李瑶来说,刘嫂子这解释有些敷衍随意应付,但李瑶也看不出她到底如此所为何,故而只得面色不快地领了她到柴房处。
有傅家几个男丁盯着,王嫂子和刘嫂子除了说些不讲理的话,其实并不敢对李瑶动手的。再说她们就算不讲理,李瑶态度也极为冷淡,根本不搭她们话茬,故而她们闹个没趣,根本就闹不起来。
本来王嫂子还想说自家儿子说不得挨了打,伤在暗处,但她家儿子从柴房里放出来却因为今天比平日多吃了一顿晚饭,精神的很。
为此,她也没法拿儿子受伤说事。她说她儿子眼睛哭肿了,受了委屈,李瑶就神色沉静地就事论事道:“事情对错,嫂子也听了因由,你儿子只是眼睛哭肿了,我小叔子脸上那抓伤到现在还有痕迹,我外甥那身上的淤青如今还挂着呢!若是嫂子儿子经常无缘无故受欺负,嫂子心里会乐意不?”
王嫂子说理和李瑶辩不过,这时又转了口风道:“小孩子打架,大人何必掺合?俗话还有不打不相识一说呢!再说傅小媳妇那小叔子自己没本事,被人打难道是多体面的事情,这时候还拿出来给俺们说!”
扔下这句,她就带着王锄头走了,连一起来的刘嫂子也没叫。
而刘嫂子也只是低头冷笑一两回,就牵着自家孩子也走了。在傅小媳妇作坊招工时,她和王嫂子二人都没被选上,反正没好处占,所以她们也不求着傅小媳妇什么。如今又因为孩子的事情和傅小媳妇家闹不和,因为不求着傅小媳妇,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先时李达口里说的李老太太没来,却是刘嫂子和王嫂子先来了。而且人家来了带走了自己儿子后就没再管他。
有些孩子家长就愿意溺爱孩子,孩子错了也维护着,李瑶对这样的家长也没法子。人家打了她家孩子还不认,她除了以后让自家孩子变强或者通过其他方式找补回来,不再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不能做什么了。
不过倒是后头因为傅家和王刘两家关系不好,李瑶手里能给屯子乡邻的好处就一直没带着他们两家。后来这种后果,让两家的丈夫整日里打妻教子了好一段时候。
“这些日子祖父不是一直管教你的吗?可你今日怎么在外头疯玩?而且我看你和这些孩子熟悉的程度,好似玩了不止一日?”待王嫂子和刘嫂子离开后,李瑶单独问着庶弟道。
“你放我离开,不然我告诉祖母,说你打我了!”
“你说我打你,我就打你了?”
两人正没好气的对峙着,李老太太带着个丫鬟和李珮进了傅家。如今李家置办了一房家人也是有五口,也是一对夫妇带着两儿一女,那女儿虽然如孙喜那般,也是家里最小的,不过她已经有十一岁了。
“我说到了晚饭还没见小五回去,你这是在和他吵什么,还不让他回去吃饭!”
如今家里有家仆,李老太太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也不必如以往那般亲自去外头干活,所以她先时并没有看到李瑶领了李达到傅家。
李老太太这一来,傅老太太这个与她同辈分的人不免在傅景珩的搀扶下出了屋子,邀请她到屋里坐:“亲家有什么话屋里说吧,如今夜里外头还寒凉着呢!”
“不了,我领了小五得赶紧回去了。”在傅老太太面前,李老太太姿态端的高,而且她和傅老太太说话并不亲热。她一直都觉得若不是娶了孙女,傅家大房的日子便不会像如今这般过得顺遂。本来是自家的金鸡母,成了旁人家的,她心里自然不快。
她这个心思,李瑶不知,傅老太太这经事多的人却多少能看得出。尽管她心里不舒服,但是她却也没法将这事和李老太太说开分辩,故而她就只是自己在那里生闷气。
“我若是再看到你和旁人一起无端欺负景琛和淼儿,我可不会就如今日那般,只关你进柴房!”这时李瑶也惫懒和李达再纠缠,为何要关李达,她大致和李老太太说了说,也说了给李达吃晚饭了,没饿着他,便打算打发他走了。
她还好声好气地询问李老太太道:“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