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农堂坐镇的日子,秦如歌早已摸熟长安城,她带纳兰惜到皇亲贵族才有幸享受服务的皇商处定做衣服。
“公子想要量身定做的,抑或现有的成衣?”
纳兰惜想了想:“要两套现有的,再做几套量做的。”
“你也是的,哪有人出远门,衣服都带不够,瞎扯呢么,我看,莫不是半路遇到太多色女,撕了不少吧。”
秦如歌吃着成衣铺下人呈上的青枣果子,咔擦咔擦,相当没有闺阁少女该有的仪态。
闻言,店面的人纷纷向秦如歌投去侧目视线,这南阳郡主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然后,又偷偷打量俊美如斯的纳兰惜。
他的确,有这样的本钱。
“公子请随小的到内里量下身。”
纳兰惜颔首,随那人而去。
秦如歌百无聊赖在店里左翻翻右看看,不经意间,被一角暗姿绛红布料所吸引。
大朵艳丽的曼珠沙华!
那家伙,最后还是把好好的衣服扔了,奢侈啊,换她她可舍不得,洗洗就好了嘛。
秦如歌招来皇商负责人:“把这布料给本郡主留着,我改天拿尺寸过来再做。”
“好的,没问题,小的这就给郡主留起来。”
秦如歌纳兰惜离开铺子的时候,已是响午,日头晒得她有些头晕,秦如歌眼前黑了黑,若不是纳兰惜眼明手快接住她的身子,怕是要倒在地上了。
“你怎么了?”
她按着眉心,甩甩脑袋:“没事。”
“我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
她自己就是大夫好吗。
忽然下腹剧痛,似有热流涌出,啊,原来是……
“做什么!?”
秦如歌制止他抱起她,纳兰惜蹙眉道:“听话。”
秦如歌听他的口吻,温柔中带着一丝霸道,别人听着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亲密,有些吓到了。
“咳咳,没事,不要大惊小怪,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回去喝点生姜红糖水就好。”
“生姜红糖水是吗,你等等,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纳兰惜这才想起她是柯凡的入室弟子,想着她难道这么快就学有所成了吗。
这人走得太快,秦如歌来不及喊停,也实在是太痛,扶着一旁面摊的桌椅坐下,埋头于膝间。
这副身躯底子有些问题,得好好调理,恢复正常才行。
这段日子太忙,她倒是忽略了这个。
“生姜红糖水来了,你快趁热喝了。”
讶异抬头,上首是纳兰惜稍微有些焦心的脸。
纳兰惜见她唇色发白,赶紧把那碗生姜红糖水凑到秦如歌嘴边,她这才接了过去,慢慢喝下。
歇了片刻,纳兰惜才扶着秦如歌回秦府。
“麻烦你到客栈通知我爹和揽月一声。”
“嗯,你放心,快扶你家小姐回去好好休息。”纳兰惜把人交到莲儿手上后,便悄悄离去。
这个纳兰惜,还真是……
秦如歌似笑非笑摇摇头,他定是不知她所为何事不适,也不知为何非是生姜红糖水。
“莲儿,去找块干净的月信带还有热水袋来,。”
莲儿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大小姐脸色这么差,算算时间,离上次大小姐来月信,刚好三十天了。
秦如歌躺了半天,捂着热水袋,再加上之前喝过生姜红糖水,舒服了不少,还是有些头晕乏力罢了。
“莲儿,什么时辰了?我爹回来了吗?”
“大小姐你醒了,老爷和李姨娘在厅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呢。”
莲儿见秦如歌作势起来,便赶紧上前搀扶。
“扶我过去看看。”
“大小姐,慢些走,小心。”
秦如歌哭笑不得,莲儿这是把她当做生活不能自理了不成?速度走得像乌龟爬,生怕走快了她会出事一样。
人未见,先闻声。
“我不服,你不抬正我就算了,还要抬另一个女人进府,与我同起同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一脚踢开我,你做梦!”
“靳儿说的没错,是老夫太懦弱了,你仗着有个皇后姐姐,哪里有半分出嫁为妇该有的模样!揽月我是娶定了,你要闹便闹。”
“你不许走,回来!那贱人什么时候勾引你的,她远在碧落城,你近来也不曾离开长安城,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还是容靳那杂种逼——啊——”
杂种?秦如歌目光一沉,愈加不善。
很响亮的巴掌声,可以想象这一掌有多凶狠。
“你闭嘴!再敢多说一句侮辱他们的话,老夫先拔了你的舌再要你的命!”
“爹。”
映入秦如歌眼帘,是李氏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
能逼得一向温文儒雅的父亲说出这种话,可见真的触及爹的底线了。
李氏乱了发髻,发尾已见枯黄,和风韵犹存的揽月一比,相当失色。
李氏模样可怜,但是秦如歌一点也不可怜她。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她可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该狠,则狠。
秦如歌那神态,凉薄倨傲。
“凭什么我爹就不能纳妾了,李姨娘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李姮娘,她自己不正是妾室罢了,有什么资格拦他。
闻言,李氏脸上似刷了一层灰。
见她竟无言以对,秦如歌讽刺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必须像你一样,肚子里怀个球才上门求娶。怪不得我那两个好妹妹一个比一个行为放荡,有李姨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