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聚在一起干什么,发生什么事!都给老子滚!”本来彭石穿心气就不顺,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这一下好了,谁挨着谁倒霉。
“司令好!”一见司令大人回来了,全体士兵动作整齐一致,敬礼。
“我不好!都给我滚!”吼声震天,胸腔一鼓一鼓的,可见被气的很了。
“是!”
“跑步前进!”小队长扯着嗓子喊。
一下就走个干净,只剩下被气得说不话来,脸色雪白的柳细妹和提拎着眯缝眼前襟,眼眶怒红的小柱子。
“哎呦,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就被您的大兵枪毙了,要出人命了。”眯缝眼见着彭石穿就跟见着救星似地,也不哭嚎了,死命往外拽自己的衣裳,拉拉扯扯就往彭石穿跟前凑。
“还不放手!想挨揍是吧。”
“俺不!司令,你不知道,这个婆娘太气人,说夫人是偷儿,偷了她的白菜,还说俺也是偷儿,咱们全是土匪,住她的屋还不给钱,她还问夫人要钱呢,您得给夫人做主。”小柱子梗着脖子,抓着眯缝眼更紧了。
柳细妹想,这孩子真不错,看来没白疼他,关键时候知道护着她,以后一定当亲弟弟一样待他。
“石穿,你不知道,这女人……”柳细妹见着自家男人回来了,就有了主心骨,心也踏实了。
“行了!”狠瞪了柳细妹一眼:“你别说,让老乡先说。”
“哎呦,你真是青天大老爷呀,你不知道,我就出去一会儿,我晒在屋门口的冬白菜就少了一个,我说呢,你婆姨平白无故的问我白菜的事,又是劝我扔掉又是怎么地,说都坏了,不能吃了,吃了要生病的。我就说,谁家白菜不都这样啊,藏了一冬天的,模样能跟刚摘的好吗,咱庄稼人哪儿那么娇贵。要我说,她就没安好心,果不然吧,看我一出家门就出事了吧。”
“我那是好心……我看你那白菜都烂了我才……”
“闭嘴!”
柳细妹被自家男人一凶,那委屈的泪水就在大眼睛里打转。暗恨,这都什么事,都怪自己嘴贱,没事担心人家干什么,就是吃死了,也不甘自己事呀。这回好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还被反咬一口。
眯缝眼一见柳细妹被凶,站在男人身边小媳妇似地不敢吱声,又含泪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儿,就更不顺眼了。心想,难怪乎她家死鬼见天的盯着这女人看呢,可不是个狐狸精的贱样儿嘛。
心气就更不顺了。
说话连嘲带讽的:“细妹子也不是大姐说你,你要是嘴馋,你直接跟大姐说,大姐还能不给你,你说你干这事儿,唉!”
话是这样说,可这女人抱着白菜就没松过手。
彭石穿听人家说的有理有据的,就又信了几分,他就奇怪了,细妹每天都给他做菜,菜是哪里来的,小灶上也不是天天都能吃上菜的,他就想着可能是心善的老乡送的,他还很愧疚,想找个空儿给细妹说说,让她别再收。
这还没等他抽出空当呢,就出了这事儿。
“大娘……”
“大娘——”眯缝眼一听这称呼,尖嗓门都提起来了,那刺耳的声音,让细妹直起鸡皮疙瘩。
“老娘我还是新媳妇呢!”
“咳!”彭石穿被这女人弄得火气直往外冒,要不是他太守纪律,这会儿他早骂娘了,奶奶的,就你黑的跟煤炭球似地,脸上褶子一道道的,谁能看出你还是新媳妇,新媳妇个鬼!
压着火气,耐着性子,彭石穿百般赔不是。
“大姐,你别生气,回头我就说她。你看这事都是她不对,不过你要说她偷那是不可能,我媳妇我了解,她干不出那样的事儿。”
柳细妹听得直点头,我才不会偷人家东西,凭着你东西再好,咱顶多也就眼红眼红,缺德事咱从小就没干过。
瞪那女人一眼,再说,就你那堆烂菜叶子,白送我,我还嫌脏地方呢。
“那可说不定。您这媳妇啊,是个不简单的,抛个媚眼儿啥的,就把男人的魂儿都勾走了,更别说是东西了。”
彭石穿听这女人的话越来越下路子,太阳穴青筋直跳。
柳细妹听不下去了,她这话可就是泼她脏水了,她什么时候抛媚眼儿了,她给谁抛媚眼儿了,除了她家男人,她还真一个男人都没放进眼里过。
“大姐,让着你不是怕了你,你可别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你把这话说清楚,我给谁抛媚眼儿了,你指出来,我跟他对质。”
“呦,您还拽文呢。别跟俺一个乡下婆子拽文,俺听不懂。”
转念一想,细妹明白了。
“大姐,您要是说那事,我就得给你说清楚。那天我是去找你借针使,你不在,就大哥在家,大哥好心找了针给我,当时小柱子也在,我跟大哥说了三句话不到,你可就回来了,我还奇怪你走我跟前瞪我干什么,原来是误会了。”
细妹拿眼直瞅石穿,眼神告诉他,我可是清白的,你别多想。
“行了,这事就是你不对,给大姐陪个不是。”彭石穿又翻翻自己口袋,摸出一块大洋,递给眯缝眼。
眯缝眼眼睛一下亮了,贼亮贼亮的,“哎呀,您这是干什么,怎么好意思呢。”
“算是住在您家,给您添麻烦的一点心意。”
眯缝眼一把夺过去,用牙咬了咬硬币,咯得她牙疼,笑的更欢了,豪气道:“您真客气,住吧,住多久都行。”
“你真是气死我了,你这算怎么回事,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