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烤好了,皇甫玄这么个温文如玉的世家公子,自然是颇有风度地把好的部分先分给了阮软。
阮软接过,又礼貌地道了声谢,拿着鸡腿想要递给师父,却又不敢!她不知道他这会儿的心情是不是好些了,她怕他再冲她吼,让她滚!
好在皇甫玄接着又十分有礼地把另一只鸡腿分给了相重楼。
相重楼还没这么心宽到去接他皇甫玄送上来的吃的,冷眉一挑,寒着声道:“我不饿!”
阮软一听他那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这会儿还在生气呢,那想要给他送吃的的想法就只能作罢,她不敢冲上去硬碰他的刺角!只能自己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啃着鸡腿。
心不在焉的,一口下去就咬到了唇,拧着眉,轻哼了声。
皇甫玄离得近,听到她那声痛苦的哼哼声,立刻转头去看她:“怎么了?”
阮软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唇,小声道:“不小心咬到了唇。”
皇甫玄为了能看清她唇上的伤是否严重,又往前凑了凑,两人的脸离得非常近,近到,从相重楼的方向看,两人的唇好似已经碰到了一起。
他脑袋嗡地一声响,身体本能地站了起来,几个大步上前,想都没想就扯开了皇甫玄,厉声道:“别碰她!”
别说这会儿阮软有些不明白了,就连皇甫玄也有些不大明白了,这相岛主突然是发的什么疯?
刚刚那力道有多大,把他扯了个措手不及,好在他身手好,这若是落在旁人身上,指不定能被这位给摔断个胳膊腿来。
毕竟是如玉的温雅公子,即使被人这么对待,依旧面色温和地笑道:“我想相岛主是误会了,阮软刚刚不小心咬到了唇,我只是想要看看她伤的重不重。”
可那心底却在琢磨着,这对师徒年岁相差不大,这两日瞧着这相岛主对阮软这个徒弟确实是不错,可阮软这小姑娘除了一张脸美若天仙,那身手还真不敢恭维。
以相重楼云午岛岛主的身份,即便是收徒也不会收她这样的没根基没天赋的徒弟的,除非这之间有别的渊源。
刚刚他只不过是稍稍凑近了这小姑娘,相岛主就发怒了,摆明了是把这小姑娘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护着的,如果是师徒关系,这关心可就有些过了。
除非,除非他待她并非师徒这么简单!
皇甫玄眸色一闪,不敢往深处想,即便是有了答案他也不愿去相信,因为那答案太过黑暗,并不是适合阮软这么个单纯的小姑娘。
相重楼视线落在阮软那张被他惊吓到了的小脸上,定格在她那微微肿起还冒着血珠子的唇瓣上,是真伤到了,还伤的不轻。
皇甫玄眼睁睁地看着那所谓的师父,上前一步,拿起手指去蹭徒弟唇瓣上的血,动作轻柔细致,亲密暧昧,已经超过了师徒之间该有的动作。
“疼吗?”
阮软最受不得他这般一冷一热的态度,眼眶一红,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落在相重楼的手背上。
眼泪婆娑,却依旧眼尖地看见了他手上血肉模糊的伤,眼泪瞬间就止住了,小手去拉扯住他的大手,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道:“师父,你的手怎么伤了?”
相重楼这才记起自己手上的伤,挪开她紧抓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把胳膊背在了身后:“我没事,自己吃东西时小心些!有那么好吃吗?迫不及待到连嘴都咬伤了!”
他想要守住他的秘密,自己一个人舔着伤口的秘密。
话虽是冷的,可那话里却有着说出的关心。
阮软已经被他练就了一颗坚强的心,对比之前的冷言冷语,这会儿他的态度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和善了。
更何况,她这会儿对他手上的伤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怕被他伤害的恐惧。
丢下鸡腿,从阿玄那里要了治疗外伤的药和纱布,就又追近了那林子里。
皇甫玄眸色微微一沉,之前他只是觉得相重楼有些过了,似乎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可这会儿他觉得这阮软好像也对那相重楼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相重楼入了林子,就找了棵树干飞身坐了上去,任由那手上滴着血,好似那疼痛都与他无关一般。
阮软那小身子追进林子时,他一眼就看见了,看着她在林子里到处奔走喊着师父,他心中莫名的一阵喜悦,仿佛她流露出来的关心,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能抚慰他疼的快要死的心。
于是他故意不应她,静静地看着她在林间着急地找着自己,然后告诉自己疼的麻木的心,你看,她就算是把你当作师父,至少也是真心关心你的。
小姑娘在这一片没找到他,就往那林子深处去了。
相重楼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冒出来,让她往林子深处去,是不是,他就可以在无人处,从后面偷偷抱她一抱的心思。
他告诉自己,只要抱一次,一次,他就知足了。
就只有今天,他想要压下心底这份沉重不堪的痛苦。
于是他从树上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跟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那好看的小嘴里,依旧一声声地叫唤着师父,在她茫然不知方向的时候,他从身后慢慢地靠近她,然后抬起胳膊,把她圈进了怀里。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追过来?”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阮软吓得挣扎了下,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身子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道:“我担心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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