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你怎么样了?季风……”姜未晚急了,连唤了两声。
然,他除了颤抖之外,再无回应。
他伤得如此之重,他能否挺过来呢?姜未晚只觉得心脏抽了抽,握住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唤着:“你醒醒啊,你不要睡,你不要睡……”
“姜未晚,你喜欢冷板凳!”
“我……我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
“你若不是喜欢他,为什么哭?难不成你同情他?要知道男人最不屑得是别人的同情与施舍,你就不要侮辱他了。”华鹊眼里飞掠过一丝笑意,姜未晚,原来你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姜未晚擦了把眼泪,无波无澜道:“今儿个季风赢了比赛,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成了我克的吗?我关心他不应该吗?”
“随你。”华鹊看了她一眼,招呼着下人将一地沾血的棉布收拾下。
屋里空荡荡地,就这样守着沉睡的人,姜未晚一时无话,沉沉看着他,心思飘远。
北冥抱着冷剑守在门外,眼神清冷地凝着前方,形似雕像。
一晚上,他动了三次,似醒非醒间,又昏迷了过去。
姜未晚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生怕他在刹那间出现状况。
一夜未眠,眼皮直打架,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住,沉沉昏睡了过去。
竖日,醒来。
入目的是弦丝雕花床顶,雪白的帘帐……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躺在陌生的床上?
她猛地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低头一顾,自己身上的衣裳穿得严实,顿时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大脑中的记忆也在此刻回流。
她不是守着昏迷不醒的季风吗?她怎么会在这儿?季风呢?
思及此,未晚穿了鞋子,守门而出……
偌大的世子府,像个迷宫似的,府内却清冷的紧,不比姜王府,随处可见丫环和护卫。
姜未晚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都寻不上一个说话的。
最后也只能挨着屋子,一间间地找过去。
一连打开了几间房,连个人影都没有。就在姜未晚气馁时,忽闻得一阵谈论声,由远至近。
姜未晚刚要迈出的脚步,却在此刻顿住了。
“大哥,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担心死我了。”
大哥?昏迷的不是季风吗?他不是弟弟吗?怎么忽然变成大哥了?
出于好奇,她本能地往帘后退。
“没有照顾好你,反倒让你担心了。”
季风抱怨道:“秦烽那小子太过份了,半点不顾兄弟情面,竟然下如此重手。”
“不怪他。他是武学高手,擂台上,我苦苦压制着内力,不露破绽,他必然有所察觉。他用尽全力打出一掌,无非是想逼我就范。我知道只要我能撑下那一掌,就有一线转机。”
季风叹了口气,“大哥,你真是为了姜未晚连命都不要了。”
北冥拿了件披风上前,边给秦烨套上,边道:“王爷,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她给过你什么,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真得值得你倾心相待吗?”
秦烨看着前方悠悠的蓝天白云,缓缓道:“在遇见她之前,我不知道怎么是情爱,在遇到她之后,我知道终我一生也不会忘记那个身影。我只想告诉她,晚儿,你不是孤身一人,你有我。”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些许冷意,秦烨抓紧了身上的披风,轻咳了阵,又道:“阿鹊,你去看看,晚儿若是醒了,让她回去吧。”
华鹊漠然地看着他,微启薄唇,“自个都要见阎王了,还有心思管那丫头。对了,我要的东西呢?”
秦烨转身向案台上击出一掌,只听咔得一声,案台上摆放得玉佛像转了个身,从中弹出一物,华鹊正想要伸手去接,却让秦烨抢先一步。
华鹊小嘴一撅,双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子,“你还是不舍得给我?”
大抵是刚才取物时和华鹊争抢,又耗了不少的内力,秦烨的脸色苍白了不少,他握住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道:“给你可以,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个条件。”
“说!什么条件?”
“我听北冥说她想拜你为师,我要你如她所愿,悉心教导她。”
“什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华鹊不敢相信地惊呼一声,“就为了这个,你……”
“若是不愿,我收回。”
“要,当然要。”华鹊似乎是生怕他反悔,快步上前抢走秦烨手中的铜牌坠儿。
秦烨转身就往外走,脚步不大却走得利落,不曾再回过头。
“大哥,你去哪儿,等等我。”季风在他身后,趋步跟上。
“秦烨,若有一天在她和天下之间让你选,你做何选择?”愕然又迷茫的喃喃。
秦烨脚步一顿,“天下是我们男儿的游戏,与她何干?”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她身陷险境,哈哈……”像是想到什么,华鹊又笑了起来,笑得悲伤。
“他若待我,有你之一也不枉我的付出。”将铜牌坠儿握在手中,华鹊嘀咕了声。
一阵风儿吹过,幕帘掀起一角,明明晃晃间似有人影站在哪儿。
华鹊恼道:“谁躲在那里鬼鬼崇崇,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姜未晚掀帘而出,不可置信地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迷茫。
她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秦烨扮成季风上场,与秦烽打擂。
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还一味地指责他,抱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