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再一次通过广播,把唐伶被抓的消息,给传递了出去。
而且光明正大地说,会在明天12点,在西城区的广场,对唐伶斩首。
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更可怕的是,这不只是一个针对齐瀚的陷阱!
唐伶心知肚明:金益用自己逼迫齐瀚现身,而诺顿,利用自己逼迫罗尼现身。
毕竟唐伶在罗尼的庇护所很有声望……但是罗尼他们并不知道,圣组织还有后手,还有援军!
罗尼必定会带人过来救她……等到他们所有人都到西城区,圣组织的援军进行包夹,罗尼他们全军覆没。
他们所有人,都必死无疑!
唐伶只因为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却被用来做了这么大的文章,她非常后悔。
她后悔得认为,只要自己死了,可能就不会造成这么可怕的结果!
但在此时此刻,更让唐伶感到绝望的是:就算她现在真的自杀,消息也不会散播出去,也不会让齐瀚他们知道的的……
他们仍然会中这个陷阱。只要他们一到,所有的斗争,所有的希望全部熄灭,整个甲斐城会化作一片黑暗。
……
正午的阳光就晒在唐伶的头顶,热辣辣的,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她的身后站着刽子手,这是圣组织跟金益,专门为她做出的表演台,于是人质,也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明明是现代社会,却还有这么蛮荒的地方,还有这么恐怖的邪教,仿佛是跟现实割裂了一样。
热烈的阳光就在她的头顶,唐伶被汗水浸湿了一身,她希望齐瀚不要来,她希望罗尼也不要来,她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在这!
就算是一只卑微的蚂蚁,可怜地被斩首在这里,也不希望他们进入这个陷阱里来。
正午11:50,离12点只剩下10分钟。
而西城区的整个广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除了圣组织的人之外,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
这时候着急害怕的人,就不是唐伶了,而是金益跟诺顿。
金益恼羞成怒:怎么可能?难道这女人对齐瀚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可是在基地的时候,齐瀚对这女人的表现明明就极为重视……他怎么可能不来?难道……难道他藏在哪儿吗?”
因为齐瀚在多年前,可是他们黑金的顶级杀手,所以金益就不可能轻视。
他害怕齐瀚会在高楼上,直接用狙击枪来对付他们,所以早就派人把附近高楼通通搜索个遍,但现在压根就没有人来报道……齐瀚没有埋伏,但是根据线报,东城区的那些小蚂蚁也没有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午的日光,也把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金益,给晒得十分狼狈。
旁边还穿着军装的诺顿也生气,他质问金益说:“这计划是不是根本不奏效?不能把那群蚂蚁印出来一网打尽?!”
“什么不奏效?”金益的脾气自然也不好,“我就是跟你共用一个人质好吗?我想引来的只有齐瀚而已,你自己判断失误,高估了这个女人对那群蚂蚁的影响,关我什么事儿?!”
诺顿不能在金益身上找到安慰,便死死看着唐伶,像是在看待待宰的猫狗一样。
看到大家都没有来,唐伶心里却更加舒坦。
对,没错,她心里是有一丝失望,原来自己对罗尼他们一群人,并不那么重要。而且齐瀚……而且自己对齐瀚,可能也不那么重要。
但是他们不来,那就最好了。
只要不中这个陷阱,只要大家都还活着,那么要死的只有她一个,那也没有关系。
距离12点,只剩下8分钟了。
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唐伶的脸颊掉在地上,温度太高,很快便化作了一溜烟。
只剩下5分钟了,诺顿抽着烟,气哼哼地把烟头一脚踩在了脚下:“那些,蚂蚁,那些人怎么还不来?!究竟在做什么!”
金益也不淡定了,但是他没搭腔,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信!我就不信齐瀚你不来!”
只剩下3分钟了。
又是煎熬,又是死寂。
唐伶紧紧闭着眼睛,眼前的场景千变万化,一幕一幕都是她跟齐瀚过往的曾经。
在去红石镇的路途天降暴雨,遇到他的那一晚,那一晚暴雨临盆,他对她笑的样子,那么好看。
后来再遇上他,也只觉得他是个骗子,小痞子,青着右眼,偏偏要冲自己嬉皮笑脸,明明故意从那群混蛋的手里救下自己,却只说是一句顺便。
可那时候,唐伶只当齐瀚还是个弱鸡而已,却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藏得这么深。
要死了,所有的回忆一幕一幕就在面前掠过。
她想到这里,所有的恐惧悄然消散,嘴角还勾出了一个笑来。
还有……齐瀚带自己去看湖水的时候,她第一次对齐瀚的告白。
没错,唐伶那时候不知道齐瀚就是a,明明他像是换了一个性格,但她就是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这是命吗?
再遇到齐瀚之后,她早已经把当年那个a抛到了脑后。
齐瀚到底是不是a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瀚,他就是她爱的齐瀚。
唐伶被这些记忆充满,感觉十分温暖,只这一瞬间,她的身体里全都是勇气,一点也不害怕。
只剩下一分钟,刽子手看着诺顿,战战兢兢地问道:“统领,我们应该怎么办?”
诺顿的脸色一白,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道:“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