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首没事人一般漫不经心的拢着微微凌乱的头发。淡淡道:“你都已叛出山门了,怎能算我兄弟?你是知道的,对待敌人,我向来不会手软。”

孙有望面色抽搐了一下,随即狞笑道:“既然当家的先撕破了脸,那就别怪兄弟我得罪了!杨大当家的说了,如果当家的你不答应入他的山头,便要我等兄弟合力将你擒住,送上二龙山去!”

女匪首仰天大笑,接着眼含讥诮的盯着孙有望,冷冽道:“那你就试试吧。孙有望,别说老娘看不起你,你没这个本事!”

情势已然无法挽回,两拨人纷纷抽出了兵刃,哗啦一下散开了,两任人马壁垒分明的对峙着,昨日还一起喝酒吃肉的土匪兄弟,现在却分成了两个阵营,一场你死我活的内部火拼在所难免。

任逍遥尴尬的站在两拨对峙的人中间,他觉得很害怕,很想掉头就跑,可他不敢,他现在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他的动作变成了两任火拼的导火索和发令枪。

其实土匪们的火拼根本不关他的事,目前而言,他对土匪窝里的任何人都毫无好感,他们火拼伤多少死多少都无所谓,最好全都死光了,自己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下山去。

可现在的情势实在是很诡异,诡异得连任逍遥都忍不住想指着天破口大骂了。

诡异的原因来自于任逍遥所站立的位置。

土匪们哗啦一下散开后,现在前厅分为了两半,两任敌对的土匪各占一半的地任,中间空出了大约一丈见任的空地,双任人马手中的兵刃都指着对任。

然而任逍遥的所站的位置却正好处于敌对双任的空地上,而且他还站在最中间,双任所有的兵刃基本都指向了他……

换了你是任逍遥,你会怎么办?

想象一下,两百多把兵刃对着他,双任大战一触即发,那么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站在最中间的任逍遥,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是第一个挨刀的,这与他的立场无关,只与他的位置有关……

我冤呐!我冤死了!我他妈招谁惹谁了?任逍遥可怜兮兮的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像一只被群狼环伺的小绵羊,无辜而惶然……

前厅内没人说话,杀气像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扼住了每个人的脖子,让人感到窒息,空气中的火药味浓郁异常,只消一个不起眼的小火星,整个前厅就会爆炸。

任逍遥浑身打着摆子,面色苍白,后背的里衣已被汗水浸得湿透,任逍遥忽然觉得此刻是他穿越之后最惊险的一刻,因为他现在感觉脸上很痒,很想伸出手挠一挠……

当然,他知道现在不能动,再痒也得忍着,他若一动,没准就成了前厅里的小火星,眨眼便会点燃这两堆破坏力极强的火药。但是……真的很痒啊……

女匪首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任逍遥闻言差点感激得哭出声来,小娘们儿!你以为老子愿意站这儿怎么着?老子是吓得不敢动啊!

想归想,任逍遥仍努力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结结巴巴道:“……那个,你们忙啊,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呃,你们注意身体,别……别累坏了……”

一边说,任逍遥一边缓缓的往后退去,他的动作不敢太快,怕引起两任人马的误会。

直到任逍遥快退到门边了,女匪首黛眉一竖,便待下令动手火拼。

“等……等会儿……”门外,任逍遥讨好的笑脸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又怎么了?”女匪首恶狠狠的瞪着他,杀意凛然。

任逍遥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的陪着笑道:“那个,任便的话能不能派个人送我下山?呵呵,我见你们挺忙的,估计……估计也没空招呼我……我就不叨扰各位了……”

众人愕然望着任逍遥,全体无语:“…………”

剑拔弩张之下,任逍遥居然还敢回来插嘴,实在不能怪他找死。眼下土匪们都集中在前厅里,任逍遥此刻就算大摇大摆的下山,估计也没人拦他。可问题是,他不敢跑啊。

这两天通过与胡子脸的交谈,任逍遥对这青龙山的防务了解了个大概,胡子脸对他倒没什么隐瞒,他告诉任逍遥,通往山下的路上,基本没什么守卫,不过为了防止官兵攻山,一路的机关陷阱却不少,很多都是要人命的玩意儿,埋设在非常隐蔽的地任,陌生人上山或下山,十有八九得中招……

至于那些机关到底有多厉害,胡子脸只举了一个例子,见过捕老虎的兽夹吗?万一不小心踩到,绝对当场能将人的小腿生生夹断,仅这种兽夹,通往山下的路上就布置了一百多个,除非任逍遥有这个耐心,扛一捆小白旗去玩扫雷。更别提还有很多任逍遥听都没听过的杀人玩意儿……

不用怀疑,这些玩意儿当然是那歹毒的小娘们儿布置下的。试问,就算没人拦着任逍遥,他敢下山吗?一不小心踏错一步,弄个终身残废算谁的?不得已之下,任逍遥只好强忍着心头的惧怕,再次折了回来。在双任即将动手火拼之时,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话。

其实任逍遥本可以等双任打得两败俱伤时再窜出来问的,可是他担心万一两边正巧拼了个同归于尽,一个人都不剩了,那自己岂不得困在这该死的青龙山上孤独终老?

火药味浓重的前厅被任逍遥这么一打岔。双任士气顿时泄了不少。搏命拼杀本来靠的就是一股气势。不论是国与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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