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含着笑,懒洋洋的倚在门外不起眼的回廊柱子边,小啜了一口热汤,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那张绝色俏面,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位貌似文文静静的女土匪头子怎么驾驭她这群桀骜不驯的土匪手下。

厅内的喧闹仍在继续,土匪们本就是有组织无纪律的典型,只要老大没发话,他们也没有那种主动闭嘴做个乖宝宝的觉悟。

喧闹声中,女匪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静静的打量了一眼厅内大声叫骂谈笑的手下们,女匪首的俏目又微微垂了垂,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惹人无限爱怜……

“都给老娘闭嘴!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谁他娘的再呱噪,老娘掐了他的卵蛋!”女匪首彻底变身,绝美的容颜顿时布满了狰狞,望向众土匪的目光凶狠异常,像一只杀气腾腾的雌虎盯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土狗。

平地惊雷,如同吵闹的鸟林中忽然暴发出一声狮子吼叫,厅内所有土匪都乖乖的闭了嘴,刚才吵闹得像个菜市场的前厅霎时鸦雀无声。土匪们无论坐姿还是站姿立马都变得笔挺端庄,而且脸上个个都保持着严肃的神情,如同在开着一场决定国家生死的高级别军事会议一般庄严肃穆。

“噗!”

唯一不和谐的声音来自门外,由于震惊于女匪首的表现,任逍遥嘴里含着的一口热汤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这位……估计跟百里芸很容易沟通……

任逍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落差啊!巨大的落差啊!昨晚那个眼含轻愁,文文静静的绝色美人哪去了?到底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这也太扯淡了吧?就像一个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纤手轻抬,细细拨弄着案几上的古琴,然后这幅唯美的画面到此为止,女子忽然暴起身形,一手抄起古琴,一手拿起了话筒,居然唱起了摇滚……

试问谁能受得了这截然不同的视觉冲击?

任逍遥痛苦的捂着心脏,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太可惜了,这漂亮的小娘们儿竟然有精神分裂症……

“谁他娘的在外面喝酒?给老娘滚进来!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一天到晚不是喝就是嫖,早晚他娘的死于非命!”屋内又传来女匪首的暴斥,众土匪动作一致的扭头望向屋外,眼神不善。

屋外的回廊上,任逍遥楞楞的端着汤碗,两眼有些发直……

我又惹祸了?

以前任逍遥听说过有一种病叫人格精神分裂,得了这种病的人同时具有两种截然相反的人格,在特定的时间或事物的刺激下,会自然转换。比如说白天他是个温文儒雅,人人夸赞的谦谦君子,到了晚上却成了飞车抢包,猥亵妇女的极品人渣,而且病人自己根本不知道另一种人格做过什么,这情形跟鬼上身有点类似。

莫非这位漂亮的女匪首真得了这种病?

昨晚与她在湖边的交谈,任逍遥能感觉得到,她是一个锋芒内敛,冷静睿智,而且分明受过良好教育的冷艳型女子,像空谷的幽兰般孤傲脱俗。

而现在屋内正大呼小叫,脏话连篇,将一群桀骜不驯的土匪们训得跟龟孙子似的女匪首,却根本找不出昨晚那湖边那位绝色女子身上半分相似之处,呈现在任逍遥面前的,是一个崇尚强权与暴力,蛮横无理,一言不合便血溅五步的女土匪头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莫非自己真碰上了传说中的人格分裂症的病人?如此的话,任逍遥的处境又开始不妙了,他当然记得昨晚女匪首答应过保护他在土匪窝的安全,可这个保证是她另一种人格支配身体时所说的,现在到了白天,人格已经转换,谁知道她现在还认不认帐?万一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他,一声令下,眼前这一两百号如狼似虎的土匪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剁成肉酱,没准还会将自己的下水洗干净了,炒成几样下酒菜……

当然,乐观一点想的话,也许女匪首现在的作态只是一种伪装,毕竟要驾驭这群粗俗野蛮而且武力值不低的土匪,没有雷霆的手段,独特的人格魅力和张扬跋扈的性格,是很难在他们之中取得威信的。

现在女匪首正破口大骂,要求屋外喷“酒”的王八羔子滚进来。

不用怀疑。这个王八羔子就是任逍遥。

任逍遥楞楞的举着汤碗,心里觉得委屈极了。你说我喝口汤招谁惹谁了?屋里那么多抠脚丫的,吐口水的你不管,我只是在门外小小的喷了一下而已,犯得着把我揪出来当典型吗?再说。我跟你们又不是一伙儿的……

“谁站在外面?还不赶紧给老娘滚进来!慢腾腾的当心老娘剥了你的皮!”叫嚣声再次传来。这回望着任逍遥的土匪们表情不一样了,凶狠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任逍遥吓得一哆嗦,别人说剥皮什么的,也许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威胁。可土匪窝里的土匪头子说要剥皮,自己最好将这句话当成真话,这看似美丽,实则毒辣的小娘们儿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任逍遥诚惶诚恐的赶紧挤了进去,嘴里高声嚷嚷着:“女大王。别动手,别动手!是我……是我呀!”

嚷完任逍遥已满脑门冷汗的出现在女匪首面前,带着谄媚讨好的笑容,不停的朝女匪首鞠着躬,就像老电影里给皇军效忠的汉奸似的。

女匪首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任逍遥,目光中带着探询的意味。

任逍遥心里一紧,糟了!这小娘们儿果然是人格分裂,晚上的她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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