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说了谁都不准进来,滚出去!”年若兰一只脚刚踏进门槛,迎面面摔过来一只盏茶,要不是她的闪的快,一准会被砸在脑袋上。“呀!”情不自禁的她发出一声惊呼。一直藏在在阴影处的男人神情一动,急走了出来,见是年若兰站在那里,一脸后怕的样子,脸色不禁一变,阴声道:“谁让你来的!”
年若兰却不回答他的话,因为此时此刻,她的目光全都被横在地中间的那道身影上了,弘时就那么面朝下的趴在地上,脑袋旁有簇已经干掉的血迹,一动不动的显然已经没了活气。
似是注意到了年若兰的视线,胤禛那本来欲往这边而来的脚步,猛然就是一停,整个人的脸色又变得阴沉可怖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胤禛的声音方才响了起来:“如你所见,弘时已经死了……是不是觉得朕心狠手辣,连亲身儿子都要逼迫至死……”想起几个时辰前,与弘时剧烈的争吵,以及他说的那些个不孝不悌的忤逆之言,以及一句句的诛心之语,胤禛只感觉到心口剧痛,猴头一甜,竟是吐出口鲜血出来。
“皇上……”年若兰见胤禛吐血,面色骤然一变,再顾不得其他,奔到胤禛身边伸出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影,屋子太过昏暗,这离的近些了,才发现胤禛右肩的衣袖果然被刀子划破了,整个肩头都是血红血红的。
年若兰紧紧搂着他,哽咽道:“不是!在臣妾心里,皇上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你是好人,对我好,对孩子们也好!”胤禛被年若兰紧紧搂着,不知什么时候,那本来紧绷的似一张弓的身子却微微放松了下来。
“可弘时却深恨朕……甚至恨到想要杀了朕……”
“您肩头的伤果然是……”年若兰神情一变。
不过胤禛却只深深闭了下眼睛,再没有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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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兰与胤禛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苏培盛几乎都快要哭出声了,而不知道怎么搞的,栋鄂氏那几个人居然还跪在那里而除此之外,正院落中还跪在一人,却是履亲王允祹,胤禛虽是把弘时过继给了胤禩,但却下旨让履亲王允祹对其照顾看管。不过因为胤禛特意封锁了消息的原因,时至此时,允祹方才赶来。
“臣弟叩见皇上,臣弟有负皇恩,没有看顾好三阿哥,请皇上降罪!”
胤禛站在台阶之上,如同服视蝼蚁般俯视着允祹,只听其淡淡地说道:“弘时得了急症,已于刚刚去了,他虽已被过继给胤禩,但朕毕竟是其生父,他之死,朕心甚痛。履亲王允祹看顾不力,有负朕托,即日起夺亲王爵,降为固上贝子,弘时之丧事由你全权负责。”
听闻弘时已死,无论是允祹还是弘时的一干妻妾,均如同九天霹雳般被震在了当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骇之色。
“臣、臣允祹遵旨。皇、皇兄节哀。”
景仁宫中,太医正在给胤禛包扎伤口。
年若兰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那退下来的一件件染血的衣裳心里面真可谓是百感交集。
半晌之后。
“近段时间之内,务必不能让伤口沾水,也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只要按时换药,皇上肩上的伤大约二十几日左右就会愈合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年若兰眉头一皱,俏脸生寒:“你们这些太医说话怎么总是这样吞吞吐吐地,还不快给本宫道来。”
“娘娘息怒。”那太医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卖关子了,立刻脱口而出道:“皇上肩上的伤口倒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皇上内在的身子,皇上刚刚在怒火攻心之下已然是吐出了一口心头之血,龙体大损啊!”胤禛本来就不年轻了,平日里又是一个恨不得把一天当作二十五个小时来用的工作狂,如今又逢上了此事,身上的沉疴未免要爆发出来。
“那可有什么补救的措施?”
“回娘娘的话,皇上现在只能靠静养。多食一些温养之物,万万不可再动怒生气,否则要是再来一回的话,于寿数有碍啊!”
无论是太医在包扎伤口时,还是刚才年如兰与其对话时,胤禛椅子保持着闭目不语的状态,而此时却微微睁开了眼睛,淡淡地说道:“朕的病情由你全权负责,关于朕的病情,不得外传,若是有一丝风声泄露出去,朕要你全家提头来见。”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好了,你先下去吧!”年若兰挥了挥手,年级一大把的太医令抖着雪白的胡须迫不及待的就跑掉了。
“皇上去睡一觉吧!您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极了。”
胤禛此时也觉得疲劳至极,闻言也没有反对,淡淡地嗯了一声,只说道:“你过来陪朕躺一会。”年若兰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扶着胤禛上了床,很快的,雨过天晴色的帐帘就把外间和床帐内隔断成两个天地。
胤禛右臂有伤所以是侧身躺着的,年若兰同样也是侧着身子,两个人面孔相对,因呼吸而浮起的淡淡热气相互吹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不问问,弘时是怎么死的吗?”良久之后,胤禛突然如此问道。
“如果皇上愿意说的话。”年若兰往前凑了凑,把自个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