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两月,至秋时,山西传来好消息,十四阿哥率军平叛白莲教大获成功,不仅一举捣毁其老巢,且抓住白莲教骨干余孽十几名,那位众人所传的圣女朱圣莲被十四阿哥于抓捕中射杀当场。消息传来,康熙皇帝可谓是龙颜大悦,对十四阿哥赞美嘉奖不断。
要知道在众皇子中,过去唯有大阿哥有过军功,这也是他当年立身之所凭,而如今,却又要多加一个十四阿哥了。众人又思,观万岁爷近些年对十四阿哥的宠爱日益有加,莫不是,那正大光明牌匾后的藏匣里,写的就是十四阿哥的名讳。人人一番补脑下来的后果,就是十四阿哥变得炙手可热起来,那宫里的德娘娘自然也是为儿自豪,逢人便要夸几句胤祯的能干。
一条藤上两颗瓜,这一颗春风得意了,那一颗免不了就要黯然神伤,不过这些事情,却也不是年若兰该操心的。
“那两个猴儿呢?”年若兰随口问道。
“阿哥和格格在游乐室那边顽呢!”
“走,咱们看看去!”年若兰也没有旁的事情,当下便带着几个丫头往着游乐室那边走去。
秀秀和弘福正在游乐室里顽的正欢两个小孩子在顽蹦蹦床,弘福力气大,心眼又坏,使着劲儿的在妹妹身边跳,害得秀秀跌坐在床面上,站都站不起来,撅着小嘴直叫:“哥哥……”
“主子。”秀秀两个大丫头见了年若兰来了,忙过来请了安。这二人一个叫蜂儿一个叫蜜儿,都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人稳重也细心。年若兰叫了起,随口问道:“进去顽多久了?”
“刚刚一刻钟。”
年若兰听了便哦了一声,两个孩子这时候也看见母亲了,弘福嘎嘎一笑,一边使劲儿跳一边朝着年若兰招手道:“额娘,看这边,看我跳的多高!”
年若兰嗔了她一眼,赶紧道:“跳你的吧,可别说话,当心咬到舌头。”
又跳了一会儿,年若兰便让两个孩子下来了,弘福精神头十足,下来后立刻又跑到别的游乐设施那边玩去了,秀秀却蹭到了母亲怀里,撒娇地直哼哼。“看你!小辫子都乱了。”年若兰摸了摸女儿汗湿地脸蛋,笑呵呵地说道。
“额娘重新给秀儿梳梳吧!”
“好呀!”年若兰十分高兴,笑眯眯地就接受了这个提议。
梳完了头,年若兰又陪着秀秀顽了一个多小时的立体积木,正准备招呼两个孩子出去休憩时,就见司棋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主子,您快去前院看看吧,四阿哥受伤了!”
年若兰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大变起来,蹭地下站起身,当下二话不说,抬起脚不便往外冲。弘福一听哥哥受伤了也变得焦急不安起来,大叫道:“额娘等等我,我也去!”
没一会儿功夫,游乐室里就剩了小秀秀。
“格格别哭,没事儿啊!”蜂儿蜜儿赶紧上来哄着小主子。
秀秀红着眼睛白白净净地小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
年若兰几乎是一路上冲到书房的,站在房门口的苏培盛连声安都没来得及请,年若兰就已经彪悍的踹开了房门。
“年氏!”
“额娘!”屋子里头父子两个一同望了过来,胤禛的眉头是紧皱着的,显然对于年若兰的擅长书房感到十分不满,可惜此时他的这点子不满,是完全不会被某人放在心上的。
“这是怎么了啊!”年若兰看着好端端站在那得弘煦先是长长出了口气,而后便指着那额头上好大一圈的药布,紧张地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这脑袋是怎么伤的?”
“额娘,弘煦没事的。”弘煦见年若兰心疼的眼睛都湿润了,当下便在心里涌起了许多愧疚,都是他不好,吓着额娘了:“只是伤到了眉骨,出了些血,太医已经给处理好了,额娘,是不是小得子那个嘴欠的家伙去惊扰您的?”
“你难道还以为能瞒过我不成?”年若兰把弘煦揽在怀里,上上下下的摸索了一遍,瞅着他那缠了厚实一圈的脑袋道:“这弄的也太吓人了,你是怎么伤到的?被谁给伤到的?”
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地,怎地回来就变成了这样?年若兰脸色倏然一拉,显然是动了真怒。
弘煦被额娘紧紧地搂在怀里,眼巴巴求救似地看了眼自个的阿玛。那边的胤禛便咳咳两声道:“今日上书房内,小阿哥们起了争执,动起手来,弘煦是不小心被误伤的!”
如今的皇三代们渐渐也都成长了起来,俗话说的很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便是在如上书房那种清净文儒之地也免不了这个道理。拉帮结派的现象实在很是常见。
今儿在上书房里发生争执的就是废太子家的弘晋与十四爷家的弘明阿哥,两人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不知怎地便动起手来,与他们交好的阿哥们也被卷了进去,弘煦算是较为倒霉的,不知道被谁飞过来的镇纸给上打到了眉骨上。
“你这孩子平时鬼精鬼伶的,关键时候却不知道要跑了!”年若兰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直嗔着弘煦:“实在不行,你往桌子底下一钻,也能避开着些啊!”
弘煦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若真如额娘所说的做,自个以后再上书房也就不用混了,定是要背上胆小懦弱的名头,被人鄙视的。
恰在此时,弘福那小鬼也火急火燎的过来了,见了他那负伤的兄长,当场眼睛一红,就哇哇大哭起来,弘煦见了赶紧脱离母亲的怀抱,跑过去安抚弟弟了。
哄了好长一会儿,弘福才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