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一头雾水,道:“苏拙,这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拙道:“猜的。”
魏夫人忽然冷笑道:“苏先生,你就凭自己的臆测,就想诬陷我么?”
苏拙道:“我并没有诬陷你。直到今天上午,我都没有将怀疑的矛头指向温文守礼,教子有方的魏夫人。可是幸得一位朋友提醒,我才忽然想起了,这个一直忽略的人!”他说着向卫秀看了一眼。
卫秀也终于明白,为何在酒铺时,苏拙会是那番表情。她也忍不住觉得好笑。苏拙道:“昨天晚上吴清流被杀,我就在想,到底是谁向凶手报信,告诉了吴清流的藏身之处。当时除了秦捕头、李宏和我之外,只有吴府的老管家知道。而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只可能是老管家报的信。我们在半路遇到了秦捕头的手下,李宏也故意拖延了一刻,这也使得魏夫人提前赶到杀人灭口!事后我委托一位朋友,连夜去找老管家,却发现他已被人淹死了。而淹死他的人,正进了这间宅院!而今天我特意来问,有没有什么人躲在府里。魏夫人十分肯定,府里只有他们母子和下人。我想,就算今晚秦捕头真的夜探魏府,也一定找不到其他人!因为我们要找的人,就在眼皮底下!”
苏拙接着道:“自从我知道李宏是帮凶后,我便可以确定,吴清流想要告诉我的凶手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姓李的。再联想到凶手杀人的手法,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姓李的故人。想到这人,我就忽然发现,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杀人手法?”秦雷不解道,“什么杀人手法?姓李的故人又是谁?”
苏拙道:“魏周礼和钱通都是被逼自杀,咱们略过不提。从王永福开始,凶手亲自出手,自然会留下痕迹。秦捕头,你可还记得,王永福的死因?”
秦雷想了想,道:“王永福是被人击中后背大椎、至阳***打断脊椎而亡。”
苏拙道:“没错!李宏当时想要混淆视线,故意说出了少林金刚指等几门硬功夫。可是吴清流一家的死,却暴露了凶手的功夫。我还记得,在醉仙楼那间屋子里,门窗完好,窗户都是从内锁上的。吴清流既然逃难到那里,自然很谨慎。可是有谁能让他放心打开门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醉仙楼送酒的婢女!”
秦雷也忽然想起来,脱口道:“你是说,当时那个婢女……”
“没错!”苏拙点头,“当时我们到醉仙楼时,曾见到一个端着酒壶的婢女。只因天色昏暗,看不清容貌,而我们也从未怀疑,凶手可能是个女子。因此对这名婢女并没有注意。可是后来我就产生了怀疑。吴清流在那种情形下,肯定没有心思喝酒,怎么会有婢女去送酒呢?而且婢女手里端着一壶酒,却没有酒杯,这不是很奇怪吗?当然,那个酒杯就在房间的桌上,同样也是杀人的凶器!”
“凶器?”秦雷问,“酒杯怎么杀人?”
苏拙道:“那个婢女,其实也就是魏夫人,敲开了房门。吴清流一家都没有防备。凶手当即掷出酒杯,击中吴清流后颈。而后以极快身法,接住酒杯,又掷向吴夫人。用这个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三人。这就是为什么站在不同地方的三人都被酒杯打死,而酒杯没摔到地上碎裂的手法!”
秦雷满脸不可思议,叹道:“天底下难道还有这等身法吗?”
苏拙冷哼一声,道:“当然有!当年我在大辽和西夏边界的大漠中,曾有幸见过有人使出这种身法。其时那人将外套掷出门外,而后以极快身形追上掷出的外套,重新穿上。如此自导自演,让人以为有两人在追逐。其实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而已!”
卫秀听到这里,猛然想起,脱口惊呼道:“李宣!”
“没错!”苏拙接口道,“就是因为他,我才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我也知道了,魏夫人和李宏其实都是南唐后人!”
“什么?南唐后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秦雷道:“苏拙,你可不能乱说话!逃窜的南唐后人都是朝廷钦犯。按你所说,魏夫人还是天下第一大钱庄的大老板。这怎么可能?”
苏拙道:“当年南唐国破,后主李煜出城投降,然而李氏宗族却四散而逃。他们不仅人逃了,还带走了南唐巨额的财富。也正是因此,魏夫人才能利用朱贵,建立起天下钱庄。再利用钱庄,印制假银票,套空国库。我想,他们下一步的计策,必然是把假银票的消息散布出去,引起全国的挤兑,造成动荡,从而有机可趁!”
众人脸色一变,若真是如苏拙所说,这个计策不可谓不毒,用心不可谓不深远。李宏脸涨得通红,怒道:“苏拙,你、你……”
倒是魏夫人面不改色,沉声道:“苏先生,你编故事的本事的确不简单。只可惜你编的这些全是一派胡言,根本无凭无据!”
秦雷道:“苏拙,这件事太大了,你可有证据?”
苏拙冷笑道:“要证据还不简单?魏周礼书房里,除了摆满了书,还有几壶酒。可是却只有一只酒杯。这说明魏周礼一定经常一个人喝闷酒。他这样一个人,为何会这样?自然是因为知道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根本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挡箭牌而已!至于吴清流为何会有如此警觉,知道有人要害自己?那也是因为他与魏周礼走得近,魏周礼给他的警示。我在吴清流书桌上找到一幅扇面,上面就有魏周礼的涂鸦,大意是让吴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