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猛然看向李宏。李宏吃了一惊,道:“秦捕头,那天早上我的确跟你提了一句。你不会以为我是奸细吧?”
秦雷冷哼一声,道:“苏拙今天在酒铺让我夜探魏府时,就让我仔细留意你,不能让你离开半步。他说你有问题,初时我还不信,可是现在想来,你的确很可疑!”
苏拙沉声说道:“李宏不但是奸细,而且也是杀害陈姓伙计和金刀镖局一行人的真凶!”
程涵一惊,怒吼道:“原来你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他上前就要与李宏动手,华平忙抱住程涵,将他拦住。秦雷知道李宏武功不弱,也挡在李宏身前,以防他暴起伤人。
苏拙道:“从王永福的死,我就开始怀疑,有人给凶手通风报信。可是我并不能确定,直到我破解了那个姓陈的伙计的死亡之谜,我才能最终确定,那个奸细就是你,李捕头!”
李宏大声道:“笑话,你是说我半夜去杀了那个伙计吗?我根本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
苏拙冷笑道:“你的确不知道那个伙计住哪里,杀死钱通的幕后真凶也不一定知道那人的住处。可是你并不是半夜去杀人,而是你跟随那个伙计去找人时,才下的手!”
秦雷不解道:“苏拙,你先等一等。我们那天检查尸体,发现尸体已经僵硬了。怎么可能是李宏临时去杀的人呢?”
苏拙笑道:“我当时注意到,尸体衣服上有许多汗。现在才想起来,那是因为他奔跑很久,流出的汗!”
“什么?出汗?难道死人还会出汗吗?”秦雷问道。
苏拙道:“我说过了,那个伙计是早上才死的。你曾经跟我说过,李捕头很有本事。有时候检验尸体,他也能代劳,因此一定熟悉仵作的一套。他一定也知道,人在剧烈运动后忽然死亡,有可能会产生筋肉僵硬的症状。如此一来,就可以使我们混淆死亡时间!”
“什么?还有这种事?”众人有些吃惊。
苏拙道:“我今天清晨又到那里看了一遍。当时李宏和钱庄的伙计在那间小屋里面没有找到人,李宏便要求分头寻找。那么一个喜欢睡懒觉的人,在那样的清晨,衣冠不整,会去哪里呢?其实答案很简单,那间屋子往北不远,就是间茅房。李宏要求向哪里找,根本就是设想好的!那姓陈的伙计如厕完毕,正好遇到李宏的追杀,只得一路狂奔。李宏要的就是他拼命的跑,造成肌肉紧张的情况。李宏事先设计好路线,逼迫死者跑过草丛,因此尸体脚底会粘着草。跑到一条水沟边,李宏出手将人杀死。伤口在后颈,直透而过,会大量流血。血水流入水沟,又有杂草遮挡,谁也看不出来。因此陈尸的地方并没有血迹。而我在水沟边,就发现了一些血迹发黑的迹象!”
秦雷道:“你说他也是杀金刀镖局一干人的凶手,这又怎么说?”
苏拙微微一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检查那伙计的尸体时,我就说过,那个伤口是刀伤,可是出招的手法,却是直刺!”
秦雷一拍巴掌,大声道:“对了!这是剑招!金刀镖局的人,也是死在刀下,凶手也是使的剑招!”
“因此我才断定,杀害金刀镖局的,也是李宏!”苏拙道。
“胡说!”李宏大声反驳,“我怎么可能杀他们?昨晚你明明安排我……”他说了一半,忽然一惊,再也说不下去。
苏拙冷笑道:“怎么不继续说了?你是想说,昨晚我明明安排你去钱庄找编号的册子,对不对?其实昨晚我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因此我才会交给你这个任务。我早知道凶手根本不会把那么重要的物证留下来,之所以还要你去找,就是想要试探你!你方才住口不说,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吧?你身为捕快,若是真去钱庄找册子,一定是大摇大摆。只要我去问一问那些护卫,就会知道你昨夜到底去没去!”
秦雷大声道:“我这就派人去看!”
李宏忽然打断他道:“不用去了。”
众人都一愣,只听李宏道:“苏拙,你说的没错。我本以为已经做得足够天衣无缝了,想不到还是被你识破了!”
苏拙点头道:“没错,我一开始的确没能想到,就在身边的人,居然会是内奸!”
李宏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你怀疑到我头上?”
苏拙摇摇头,道:“你从始至终都很小心,即使杀人,要暴露自己的武功,也宁可用不趁手的兵刃。可是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是能够计算精准,不留一丝线索的!你一开始接到江宁府关于魏周礼死亡的文书,曾以别人的案子为托辞,不想告诉秦捕头。后来去抓捕姓陈的伙计,你又太过热心。王永福死后,你又急于将我们的视线引到打穴功夫上。这些都让我有些不解。再到后来,吴清流死前想要写下凶手的信息,可惜只写了两笔,便一命呜呼。当时有许多猜测,还是秦捕头提醒我,那个字很有可能就是个李字!”
秦雷忽然道:“可是你昨晚还说过,吴清流想要告诉我们的人,并不是李宏!”
苏拙点点头,道:“杀死吴清流一家的,的确不是李宏。李宏一直与我们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杀人。真正的凶手,就是那位幕后的老板!”
秦雷疑惑道:“难道,那人也姓李?”
苏拙沉声道:“没错!那人就是姓李,而且与李宏一定也是关系密切!”
“这也太巧了吧?那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