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看着赵嘉,他似笑非笑地回望她,那双凤目好似天上的寒星,她从心底里往外冒出一股寒气。这货,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今天进来开始那笑就没停过。笑的她全身肝颤,牙齿打战。
赵嘉有此表现的原因,其一就是前方战事大喜,已经喜到他控制不住脸部神经了;其二就是这变、态升级更、变、态了。
到底是哪个她已经不想知道,但求他远远且圆润地滚开。
“你不是说你是直来直往的吗,那我就当真话听了。”赵嘉说着,还真像听了真话似的笑的很开心。
赵嘉本来颜色便盛,他再这么笑,整个人看着真仿佛盛开的蔷薇花一般,艳丽夺目,贵妃看得都不禁屏息,特么!这祸害长的真美啊!
赵嘉笑呵呵地呷了口茶,脸色却变了。
“这茶不怎么可口,我吩咐人给你换了。”他道,亏她刚才喝的跟天上甘露一般,竟是下等货色。戏演的无处不在,喝口茶都浑身是戏。
贵妃目露警惕,他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想使美男计,诱她就范?
难不成他抓她来,不是为了胁迫柴榕,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吗?想到此,她惊出一身的白毛汗。
她实在难以将他和赵潘划等号,他不是那么目光短浅不修德行的人——吧?尤其这时候起兵勤王造反,名声还是挺重要的。
“不必,就我这身份……喝这个觉得已经挺好的了。”贵妃昧着良心说话。
她前世今生的毛病就是有好的绝不用孬的。以前没条件说不上,喝喝花茶解解腻,可是一旦手上的银钱足了,她可半点儿不带委屈自己的,吃的用的都是她力所能及中最好的。
秦王府这茶本身是不错的,只不过跟秦王世子用的肯定不是一个等级。
本来嘛,她们不过是被囚、禁的犯人,有茶给她们喝都算善待战俘了,哪还敢挑?
可秦王世子这话,听着很是瘆人啊。她和他有一文钱关系,她吃屎关他屁事?
赵嘉看了看她,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道:“皇帝派了柴榕为先锋将军,不日便将抵达。”
果然!
贵妃面色一喜,眼瞅着赵嘉脸色陡变,阴沉的吓人,她笑容僵在嘴角,这货特么神经病,话说到一半就变脸!
“他到,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贵妃其实转念一想也就想到了,这不就是他抓她的目的吗?
“民妇不知……”她讷讷地道。“世子殿下是想要他倒戈相向吗?”
呸,倒个屁戈!
赵嘉剜了贵妃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神经病!”贵妃小声嘟哝一句,压惊似的将剩下的半盏凉茶一饮而尽。
赵嘉今天这话里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他抓她来就是为了拿她制衡柴榕。他到,很可能她的死期也快到了。
那秦王世子还生什么气?
总不会抓她过来,现在又不想杀她了吧?
儿女情长,做不了大事啊,贵妃叹。当然,她也不想他成什么大事。他成大事的代价,可不就是弄死她,再弄死柴榕,紧接着弄死一批挡他道的人,攀上权力的最高峰吗?
“亲娘,他什么意思?”木墩儿一直关注着这屋子里的去向,一看秦王世子走了,他迈着小短腿蹭蹭就跑过来了。
“大姐!”顾静姝也从里间屋挑珠帘出来,许是秦王府的伙食真的不错,她们这一屋子人的脸都整整圆了一圈。
“我大姐夫来了?”
“在哪儿?!”木墩儿兴奋了,转悠着小脑袋两眼睛直冒绿光。他的救世主在哪里?!
顾静姝眼瞅着贵妃,她在里间屋听着并不十分清楚,可是零星听起来她怎么感觉那秦王世子阴阳怪气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
还是她是受秦王府那个不着调的新化郡王影响,令她判断有所失误?
“……他来,可算不得什么好事。”贵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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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赵潘失踪,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初时靳氏只当赵潘被秦王隐瞒了造反的事,心里不舒服,出去逛逛就不知道上哪儿浪去了。谁知一浪就是三天没有消息,派出家丁去他往日常去的地方也毫无踪影——事实上,如今的明阳城戒严,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紧张之中,休闲娱乐基本都停了,没有哪个人有胆子在这风声鹤唳之时给秦王府找不痛快。
靳氏有些慌了,她倒不是怕赵潘出什么意外,哪怕他不受宠,往外一牵别人也都知道他是秦王府的人,不会有人给他找不痛快。
她怕的是这货听见秦王造反,自己吓跑了!
这货就怕有人想不到,不怕他做不到!
现在世子妃还在月子中,闭门谢客,整个王府是董侧妃当家做主,靳氏知道哪怕升了郡王妃也还是不得待见,寻常也不往前凑,但今天她却等不得了,在秦王府她的倚仗就是赵潘,他跑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靳氏直接找上了董侧妃,自然不能说他怀疑赵潘自己跑了,只说几日不见恐是出了什么事。
董侧妃说是管事,但靳氏好歹挂个郡王妃的名头,不见的又是秦王请封的郡王,董氏不敢怠慢,就找上了自家兄长。
董行之派人一查,才知道赵潘不见了有三天,音信皆无。
这回他不敢擅自作主,直接就报到了赵嘉这里。
赵嘉听了,沉吟片刻:“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给我搜。”他不是有多重视这个庶兄,而是讨厌超出他掌控之外的东西。尤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