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南面走廊尽头的那个人忽然感到,背脊一凉,他大惊失色,意识到那顶住背脊的东西一定会是一把锋利的剑刃。
可是,等他回过头来,妄想看清身后的情况时,那个顶住他背脊坚硬的东西,忽然消逝了;但是,紧接着他看见了一道银光一闪,几乎同一时间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于是他便发现,自己颈项下开了一道流血的口子,正有一股热血冒着热气在他自己的眼前喷撒开来。直到这时,这个人才完全明白原来自己的喉管被人割断了,也直到此刻他才想起了惊叫;可是太晚了,他用尽全力地呼唤,也只能是喉管里发出一丝轻微的嘎嘎声!因为,他的喉管已经断了,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接着,他的身躯僵直地从走廊上倒了下去,他的生命结束了。
谁的剑法如此犀利?答案非牛奋莫属!
就在这个人倒下时,牛奋奋力冲出,朝着门口俩个持刀的汉子,挥出了锋芒的利剑。
他的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跟这些人讨价还价,因为他的心上人和那俩个孩子还在等着他回去哩——他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恐慌和担忧,现在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群从未谋面的敌人。所以,他现在不说话,只干事,像个实干家那样一切都用手中的剑来应付。
那一会儿,门口那俩个面对面的人,他们也只是被门前谷坪对面的竹林里冲天飞起的斑鸠分散了一下精力;可是,当他们回转头来时,那个面朝着牛奋的刀客,已看见牛奋朝他们跑过来了,他正在惊讶,方要挥刀应对。
这时,牛奋的利剑已经从他对面那个同伴的脖子的边沿上擦着穿过来了,几乎也就在瞬间刺入了他的喉咙。
那一刻,这俩个刀客几乎同一时间倒在地上一命呜呼,而背对着牛奋的那个人,一定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去的。
就在这时,走廊那一头的那个刀客,惊叫了起来。
“哇呀!……”他也只叫到这里,就已被牛奋飞来的剑锋扎进了心窝。但是,在他僵直地扑地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牛奋已经走过去,并且拔出了自己的剑。
屋内似乎藏了不少人,当他们听到外面一声叫唤的时候,里面响成了一锅粥——库鲁库鲁库鲁一阵骚动;就像是,满是耗子的阁楼上,当一个人忽然走进去的时候,所有耗子都疯狂乱蹿时的声音。
但是,牛奋毫不犹豫地一脚踏进了自家的大门。就在这时,他昔日熟悉的家仿佛变成了蝙蝠的洞穴;里面刀剑争鸣,暗器如雨,人影如魅,纷纷向他射来。
他抖擞精神,奋力拼杀,绝不让费半分时间,也绝不犹豫,所用的都是他牛家剑法里必杀之招。他身如旋风,剑似流星,时而一步三剑,刺、削、挑,剑剑致命,招招饮血;时而以退为进,已撩、挡、拨、打、抽等剑式将飞来的暗器全数挡了回去,使刺来的刀剑当场坠落满地。
霎时间,逼仄的屋子里杀气腾腾,血雨腥风,兵器的撞击声、暗器的破风声、死亡的嚎叫声充斥着这座古老的宅子,仿佛给它增添了无限凄厉和恐惧。
牛奋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必须穿过厅堂,拐过右面的穿堂,进入东厢房,才能到达他的那间卧室。寻常只需几步路的距离,那一刻似乎比登山还难。
但是,他依然在朝着目标艰难地前进。一路走来,血流满地,尸横交错。就在他正要拐进东厢房的时候,又有四个视死如归的人,其中两个剑客,两个刀客;他们忽然从厢房内朝着走来的牛奋,刺出了四般兵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般兵器同时从他的上中下三路和两侧夹击而来的时候,那攻势,却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几乎所向披靡了。但是,牛奋没有犹豫,也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相反他的剑也不甘落后,竟也趁势而上,并且极快,极准,极恨。
也几乎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当儿,四个人四般兵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至死都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快剑!
牛奋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卧房,他从容不迫地从床头下的木箱子里取出一本厚厚的泛黄的旧书,掀起床上的被单将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中间,并且仔仔细细地将它打包捆扎好。
就在这时,有一双眼睛正在他身后的窗格子里探头探脑,那人似乎正准备攻击;忽然,剑光闪烁,牛奋看也不看一眼,一挥手便将床头的那个人刺死在地。
他看看自己身上,已血满征袍,为了不使回去吓到他的心上人和孩子们;他又从容不迫地脱下衣服,从柜子里不拣肥瘦地一股脑儿地,将自己原映梢焕Γ并且挑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衫穿了。
这期间,外面人声如潮,脚步铿锵,兵器叮当。
“你俩个守住窗子,你三个去看住后门,你、你、你……都跟我来!”这是外面传来的声音。
可是,牛奋依然不当一回事,他忽然想到这次出远门还非得带点盘缠方好。
因此,这个一向囊中羞涩的人,也一时想不起来,他那几两寒酸的破银子,究竟藏在那儿了!以此,他就翻箱倒柜像个贼似的,到处寻找。甚至,他还钻到床下去了!
就在这时,有两个提着明晃晃的利剑的人,推门走了进来。他们见房子里空无一人。
“哪里去了?”其中一个问。
他们的眼睛就像猫在寻耗子那样,东张西望,忽然其中一个人惊叫起来。
“在床下面!”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