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姑正等着司徒媗喝掉那碗红豆姜糖水,没想到紧要关头被麻姑的到来给打搅了。
“你们两人在干嘛呢?”麻姑看着满屋的狼藉惊讶的问。
“我们姑娘和棉姑在争红豆羹喝呢,争着争着就打起来的。把屋里的花瓶茶杯茶盏都给砸碎了。”苦艾笑道。
苦艾本是好意,希望借着自己这番说笑能缓解了如今尴尬的局面。
“九儿哪里敢跟姑姑争东西呢,不过是我们两人互相谦让,不小心把桌子给碰翻了而已。”司徒媗也笑着解释。
棉姑黑着一张脸,一语不发。
她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端了碗加料的汤羹来害司徒媗吧。如果司徒媗当着麻姑的面喝了这碗红豆水,接下来发生什么就不是她所能预料的了。
麻姑和棉姑看似亲如姐妹,不过到紧要关头,这姐妹之情会不会变质,谁也难以保证。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一碗汤羹嘛,你们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麻姑当然不相信司徒媗和棉姑二人是在争汤羹喝,或者是彼此谦让。两人肯定是借着一碗汤羹彼此为难置气,棉姑和司徒媗不合众所周知。像今天这个日子,棉姑当然会想尽办法来为难司徒媗。
不过葛于馨已经在哪边催促好几次了,还是自己的差事要紧。
麻姑想也不想,端起了桌子上的红豆姜糖水一饮而尽,反正自己也忙活了半天,都来不及喝口茶水。
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间,众人都来不及阻拦。更确切的说,是从来没人想着要阻拦麻姑。
首先,屋中的两个丫头,苦艾和菖蒲,她们并不知情。
她们只是按照司徒媗的吩咐,一是要阻拦棉姑进屋。如果拦不住棉姑,就算她进来了之话。
她们哪里知道司徒媗此番的用意,是在试探棉姑是否有愧疚之心。或者是否非要自己的命不可。
司徒媗已经给棉姑留有余地,如果棉姑不知死活的非要往司徒媗的刀口上撞,那接下来的事可就怨不得司徒媗狠毒了。
所以当麻姑把那碗看似祸根的红豆水喝掉后,苦艾菖蒲心中是松了一口气的。如果再耽搁下去,对自己姑娘的竞选事宜时没有好处的。
棉姑看到那汤羹被麻姑喝掉了。吓了脸都白了,她腾的站了起来。那碗汤羹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少,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因为这是她亲手熬制的,为了保密都不曾假手于人。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难道说那碗汤羹有毒,喝不得?
不,她不能说,她说了等于是自露马脚,引火自焚。反正只要她死咬着不松口。说这汤羹不是自己送来的,她是来催促司徒媗起床的。她可是裁红点翠阁的管理姑姑,看到姑娘们没到齐,来催促一下也在常理之中。
没错,就这么办!
是司徒媗她蛇蝎心肠,想要加害棉姑,结果却误害了麻姑。不,也不一定是误害,司徒媗是故意为之的。
麻姑看着站着得棉姑变了脸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滚落了下来。麻姑也慌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麻姑问道。
“棉姑,难道是你亲手送来的红豆羹有问题。”司徒媗故作花容失色的问道。
“这羹汤有什么问题?”麻姑吓坏了。
麻姑心想,就算棉姑再讨厌司徒媗。也不至于害她性命吧!况且育芳苑中的第二条规矩就是禁止内斗,棉姑也不会如此大胆妄为。
“这羹汤到底有什么问题,这就要问棉姑了,这可是她亲手送来的。”菖蒲也察觉了事情的反常。
“你们主仆怎么红唇白齿的乱说瞎话,我是进来催促你家姑娘的,你家姑娘非要我把这汤羹喝了。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所以才拒绝了。”棉姑当着麻姑的面,反咬一口。
“棉姑姑,是谁青天白日的睁眼说瞎话了,明明就是你送来的。”苦艾快要哭出来了。
“每个月的这个日子,大厨房都会给我们姑娘准备红豆姜糖水,这是事实,你还抵赖不成?”菖蒲分辨。
“这的确是事实,不过你们谁见过我亲自给哪位姑娘送过吃食了。再说,今日大家都忙的很,厨房一时忘记了也是有的。你们琐静轩内里也有小厨房,平日也做些吃食羹汤和点心。这碗羹汤就是你们亲手做的,至于里面到底加了什么,也只有你们知道吧!”棉姑无耻的道。
“这碗羹汤到底有什么问题?”麻姑大喊了出来。
她未免也太倒霉了,刚进来就已经看出来了,棉姑和司徒媗是在斗气。
或者两人都是在吓唬彼此,这碗汤羹根本就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为什么现在她没察觉出自己哪里不舒服呢。
麻姑刚想到这里,就觉得脑中一阵晕眩的感觉,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摔倒不省人事了。
“苦艾菖蒲,把这个恶毒的女子给绑了。”司徒媗没想到那碗汤羹的药效那么强大。
棉姑此刻早就吓得腿软了,毕竟以往害人都是奉了葛于馨的命令,这次可是她擅作主张的。再说她一个人怎能和司徒媗主仆三人抗衡,还没跑到门口就被绊了一跤作了那瓮中鳖。
“菖蒲,赶快去集芳园把葛姨请来,就说棉姑中了剧毒,命在旦夕。”
司徒媗急急的吩咐道。
“你别做出一番假慈悲的样子,现在又没外人,你做给谁看?”棉姑恨恨的道。
“怎么,难道和你共事多年的姐妹出了事情,你一点都不担心?”司徒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