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府某高门大宅内,刺目的斜阳洒在院子里,树影下,石桌石椅安静的待在那里,一片祥和静好。
突然,“砰!”的一声脆响,宁静碎裂。
数步外的屋舍内传出一声愤怒的喝斥:“一帮蠢货!还不去查,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在打听当年的事……”
“是!”有人闷声应诺。
那喝斥再度响起:“该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圣上亲自判决的案子,也想翻案,找死!”话毕似心态略有回稳,顿了顿沉底了声音继续道:“查出是谁,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声音变的危险,带着浓浓的杀气,听的人背脊生寒。
“属下定然解此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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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侯府,安定侯背着手笑呵呵的站在廊檐下,看着绿荫花厅里,小小的安敬昭摇头晃脑的背诵诗词,胡须一大把的先生在旁指教聆听,先生似乎对安敬昭十分中意,跟着小家伙的背诵微微晃着脑袋,频频点头。
“侯爷,福远将军来访!”突然,有人过来禀告。
安定侯闻言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伸手去堵来人的嘴。
“爷爷!~~”刚刚还在背诵诗词的安敬昭已经发现自家爷爷了,正嘟着小嘴很不高兴的瞪着安定侯。
“哈哈~~昭儿继续、继续,爷爷只是路过、路过……”安定侯打着哈哈,有些狼狈的快速撤离。
看着安定侯走掉的背影,安敬昭板着小脸,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嘀咕:“爷爷把我当小孩子,总拿路过当借口,偷看就偷看嘛!我又没说不让他看,真是的……”
如此老成的语气,却用稚嫩的声音,一本正经的述说。
偏偏一旁的夫子面色未改,看上去早就习以为常了。
倒是守在花厅外的秦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小外甥总是小大人一样,他还不到三岁呢!侯爷可不得把他当孩子?不对,他就是孩子!
近三年来,安定侯府因为有了安敬昭,安定侯满是创伤的心终于恢复过来,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就好像跟着安敬昭一起成长着,安敬昭是孩子,安定侯也变成了孩子一般。
安定侯如今也没入朝,每日大把的时间,都是逗乖孙。
安敬昭还是婴儿的时候,安定侯总将他抱在怀里,无论是下棋、还是看书,总要给啥事不懂的安敬昭絮叨,长此以往,导致安敬昭特别早熟,刚学会走路,就能跑到书房,抱上书让安定侯给他念。
念着念着,他自己也要学。
安定侯起初高兴啊!瞧瞧,自家乖孙多聪明,简直是小神童,结果有求必应,如此大半年过去,安敬昭突然有一天对安定侯说:“爷爷,我要上学堂!”
可把安定侯吓一跳,两岁的娃娃上啥学堂?
孙控安定侯这下子没辙了,没法儿继续有求必应,看着乖孙湿漉漉的大眼睛巴巴望着他,他的老心肝皱巴巴的,好像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
于是,略思片刻,安定侯答应给安敬昭请先生,上门授课。
本想着找个人陪乖孙玩儿,没想到小家伙特聪明,一点就通,先生教什么,他都听的懂。
可把安定侯稀罕惨了,发现乖孙是可造之材,立马从浩山书院里请来资深夫子,本来人家一听学生是个两岁的娃娃,差点把安定侯赶出去,结果对乖孙有求必应的安定侯,直接抱着孙子上门求学。
夫子看着安敬昭眉目清明、十分机灵,就当面问了几个问题,这一问,把夫子也稀罕到了,真是个小神童。
从哪之后,夫子隔两天都要来安定侯府给安敬昭授课。
就这每隔两天,仅有的两个时辰读书时间,安定侯总喜欢听墙角,没办法,认真向学的乖孙真是太可爱了,他稀罕啊!稀罕惨了,要不是怕乖孙生气,他早就冲过去,将乖孙搂怀里,陪着听讲了。
“夫子,今日家中来了客人,可否提前结束课程?”安敬昭向夫子恭身说道,小小的身体,胳膊腿儿短短的肉呼呼的,却偏偏一板一眼,惹的夫子根本没法儿拒绝。
夫子看了看时间,点头:“那便上到此处,下堂课老夫要检查,小公子可要做好准备。”
“嗯!没问题!”安敬昭到底是个孩子,见夫子同意他请假,当下仰着小脸,笑的一脸灿烂的说道。
课业结束,夫子离开。
安敬昭突然跳起来扑在秦泽身上,昂着脑袋说:“舅舅,福远将军是不是昭福郡主的义父?昭福郡主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吗?”两岁之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不过爷爷和舅舅都给他说过,昭福郡主是他的救命恩人。
安敬昭还知道,爷爷给他起名字叫敬昭,是让他记住昭福郡主的救命之恩,要敬重昭福郡主。
秦泽就手将安敬昭抱起来,笑着说:“是啊!你又知道?”很含蓄的表扬,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说起来,秦泽只是一个护卫,哪怕妹妹替安定侯府留了后,他面对外甥也是仆面对主,不能逾越。
不过安定侯很宽容,他让秦泽随时保护安敬昭,在安敬昭开始认人的时候,他就告诉小家伙,秦泽是舅舅,是亲人。
安定侯如此做,是觉得乖孙只有他一个亲人,太孤单。
他年迈,要是有一天突然撒手人寰,乖孙便会失去他这唯一的亲人,他不想乖孙有朝一日落的孤孤单单,便将秦泽引进了安敬昭的认知里。
“那,昭福郡主为什么不来?”安敬昭嘟着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