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根本没看到夜央,不对,不仅没有他,就连雪山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林子,黑色笼罩下的枯树林,扭曲的枝干向上伸展,蜿蜒盘旋,俨然就是恐怖片中的那种荒林,
月黑风高夜,杀人动手时,这么一句话一下子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呼呼,我竟然自己吓自己,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那些想法甩出脑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儿,
说做就做,我观察了一下四周,想要找个顺眼的方向离开,没想到,就在我认真丢石头,让老天爷帮我选择逃跑路线的时候,突然的,一个陌生男人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抓住她,”
我本能得跑起来,可没跑多久,那阵有力的脚步声就跟上了我,不仅只有一个人,
越想越慌,我加速了脚步,可不管我怎么跑,那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一根特别粗的铁链打在了我身上,我踉跄了几步,勉强撑着继续逃跑,可速度慢下来了,
很不幸,那种锁链子猛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两个特别魁梧的身影出现在我身旁,
他们穿着古老的士兵服装,跟押犯人似的压着我,
看到他们的衣服,我一下就懵逼了,这特码不是恐怖片么,怎么自动切换成古装剧了,
我这是回到了哪里,不是找秦子墨么,为毛突然变到了这里,
我哭丧着脸,看向那两个粗犷的汉子,“大哥、我刚来这儿,你们抓我干嘛,”
“心里没鬼的话,你跑什么,”一个脸特别黑,跟电视剧里张飞形象差不多的人狠狠按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老实点,
“你们不追,我会跑么,”看那个张飞脸那么凶,我胆怯了,希望另一个讲理些,“我就是怕你们是坏人,”
其实,我原本以为追我的是野人,毕竟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
另外那个连理都懒得理会,冷嗤了一声,完全把我当个犯人一样忽略了,
不对,我特喵的现在这个样子正好妥妥的是个阶下囚啊,
不不不,不能长他人志气,呸,有锁链了不起啊,以为自己是黑白无常么,
我在心底骂着脏话,给自己壮胆,一方面想到他们既然穿的军装,应该会有领头人,到时好好讲理,说不定……
还没等我想好说辞,这俩士兵已经押着我到了一个类似军营的地方,很多扎营的帐篷,还有排列整?的士兵,
我左顾右看,感觉走错片场了似的,恐怖片切换古装剧,然后现在是军旅片,
我靠,还有什么等着宝宝呢,
我的胡思乱想刚进行到一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越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明明是威严霸道的腔调,却好听得如同羌笛悦耳,“把头转过来,”
这声音太过熟悉,像是听过数万次,又像是很陌生,是我有记忆里第一次听见,
直到看到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那张曾经只出现在照片的脸,终于生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比照片还要好看,好看得那么不真实,轮廓深邃分明,五官立体如刀刻般精致得不可思议,尤其是那双桃花大眼,更是要将我的魂魄勾出来一样,
我久久都没有回话,男人不悦得蹙了蹙眉,
我还是陷于心脏狂跳不止的欣喜,我狠狠吸了吸?子,擦了擦眼泪,弯起个笑,终于找到你了,
秦子墨,我好想你,就算脑子的记忆成为一片空白,那个只对你情深意满的我,都不曾改变过,我的心只为你而牵引,你知道么,
“将军的名讳是你能提的么,,”押着我的士兵狠狠踹弯了我的膝盖,恶狠狠得说道,
我一腿跪弯在地,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没有阻止,反而淡淡得看着,波澜不惊得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情绪,
士兵看我不识趣,又踹到我另外一条腿的腿窝处,我宁折不屈,咬着牙,另外一条腿都直了起来,
我不要跪,更何况那个男人是我心心念念的秦子墨,
为什么,我咬着唇看向他,夜央说我跟秦子墨很相爱不是么,他为了我平安,甚至要一个人承担那么多的痛苦,
可为什么这一刻的他是那么陌生,陌生的可怕,
“你不是我的秦子墨么,”我抱着最后一点幻想,希望他给予我答案,
“我顶讨厌有心计的女人,”秦子墨淡淡的说着,桃花大眼里尽是厌恶之情,
一句话噎得我说不出话来,可那种心动的感觉让我怎么否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我的他,
我直楞楞得站着,死活不跪,最后士兵烦了,上来就抓我的头发,想要把我按下去,
我咬着唇反抗,不管有多疼,都喊不出来,因为我怕我一张口,就会不争气得呜咽,让那懦弱的眼泪流出,
秦子墨鄙夷得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语气风轻云淡,“先押下去,”
听到秦子墨的话,那两个士兵低了下头,说了句,“是,将军,”然后,压着我离开,
我知道自己不能抱有什么幻想,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他,
秦子墨背对着我,颀长挺拔的身影直直的站着,
原来这就是遥不可及的感觉,心里尽是酸楚,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直到那两个士兵又踹了我一脚,
我回过头,一个巨大的笼子出现在面前,满腹的委屈一下全涌了够,
我差点被火烧死,被雪冻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