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倒还是第一次看到宁泽那么认真的样子。
在她的记忆当中,宁泽从来没有认真念过书,当然,毕业之后似乎也没认真做过事。就连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他都是吊儿郎当的,那场婚礼她连想都不敢回想。
以前大学的室友问过南方,对宁泽的印象怎么样。
南方只是说了几个字:“纨绔子弟。”
因为当年靳家出事的时候南方其实才念初中,等到靳北城在纽约法律圈有了点名气之后南方才从纽约回到了a市来继续念高中,当时她算是高二的插班生,在她的眼底,第一次见宁泽就觉得,这个男生一点都不正经。跟她所过的生活是天壤之别。
两个男生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宁泽起身,也不看南方,直接阔步走出了自修教室。
南方吓了一跳,连忙跌跌撞撞地也起身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一走到外面周围就是一片昏暗的了,南方跟在宁泽身后几乎算得上是寸步不离,生怕被宁泽落下。
忽然,前面的男人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你跟着我干什么?”宁泽的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意,“我记得靳大小姐以前经常跟我说,让我滚远一点。现在怎么眼巴巴地跟在我后面?”
南方被他说的眼神羞愧,她原本也是性子骄傲的人。在靳家没有破产之前,她被整个靳家人几乎都是当做掌上明珠宠在手心底里的,后来靳父入狱,靳北城也几乎是把所有的亲情都付诸在了她身上,将她在a市一中念书的时候安排地非常好,自己身在纽约也会经常飞回来看她。
现在被宁泽这么侮辱,南方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了。
她一直都是脸皮子薄的人。
“这幢楼又不是你们家的,我想走哪里就走哪里,哪里跟着你了。”南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是看着地上的,根本不敢去看宁泽。
自从那个时候得了抑郁症,南方的胆子就变得很小了。
“这幢楼就是我们家的,三年前刚刚捐的。”宁泽一脸平静地说道,南方被气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抿着薄唇不说一句话。
下一秒,靳北城忽然直接转过身去凑近了一点南方,南方被吓了一跳想要后退,但是一想到身后是一片漆黑的时候也就站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你求求我,我就带你出校门。”宁泽的脸上仿佛写着两个字:欠揍。
南方咬牙,虽然心底想着不能够让这个小人得逞,但是还是违心地说道:“我求求你。”
“说大声点。”宁泽完全是属于那种给点颜色就直接开染坊了的那种人。
“求求你,带我出校门。”南方低着头,觉得眼前的男人越凑越近。
“话不够好听。”宁泽一张淡漠脸,仿佛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宁泽比顾峥帅,我就带你出去。”
“宁泽!”南方瞬间抬头瞪了他一眼,他真的是得寸进尺。
“刚才求我的话都说了,说一句我比宁泽帅就这么难?”宁泽的脸色显然是变得难看了一些。
南方咬了咬牙:“你就是想耍我。”
宁泽也不可置否:“我就是耍你,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把我耍了一次,现在我还你几次,也不算过分吧?”
宁泽的眼底有些阴鸷,是南方很少在他眼底见的怵然寒意。
她的心底咯噔了一下,鼻尖略微有些酸涩:“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带我出去。你就是想看我出丑,看我过得不好。”
南方的眼眶在黑夜里面依旧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很通红。
她对宁泽的抵触从高二那年一直都现在,愈演愈烈。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死心,她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见到他了。
宁泽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只是眉心沉了一下:“你还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南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有些发愣,心底已经有警觉了。
“我那么忙,你觉得我会有时间去想你过得好不好?我只是今天恰好在s大遇到你了,耍一下你而已。”他刚才在自修室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脸色也没有这么凉薄。
但是之后问题一旦涉及到了顾峥,他就立刻变脸了。尤其是她不愿意说“他比顾峥帅”的时候。这样小孩子一样的脾气,在南方看来就是疯子。
南方咬了咬牙齿,看到宁泽直接走出了这栋教学楼,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把她一个人扔下了。
宁泽走出教学楼,额上的青筋都已经有些凸起了。他原本抄在西裤口袋里面的手也紧握成了拳头。
他上了车,拿出手机拨通了特助的号码:“来一趟s大,把靳南方送回家。”
话落他将手机随手扔到了副驾驶座上,以极快的速度驶离了s大。
*
晚上九点多。附院vvip病房内。
尔曼一个人翻着随身携带的笔记资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十几分钟了,她一开始看的太入神了,当反应过来时间的时候竟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她连忙放下了纸笔起身,为什么靳北城还没喊她?
四十分钟了他难道还在洗吗?
尔曼连忙快步走向了洗手间,她原本是要直接推开门进去的,但是忽然想到了他们之间似乎还没到那么亲密的程度,于是便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伸手敲了一下洗手间的门。
她僵了一下声音,低声咳嗽了两声:“你好了吗?”
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哗哗的水声,尔曼皱眉,担心他现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