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埃及、渡红海、穿越茫茫西奈荒原。为免招惹是非特意绕开叙利亚,帕特里奥指引的这条路,虽然理论上最安全,可是走起来的滋味实在一点不好受。经过40多天的艰辛旅程,三人脸上都留下风霜印迹,马格休斯舔舔干裂的嘴唇,满心感叹说:“知道吗?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洗一个冷水澡,然后找一间荫凉的房子安安稳稳睡一觉。”
翻过山丘,帕特里奥指着远方地平线隐隐可见的绿荫说:“看到了吗,有绿荫的地方,就是幼发拉底河的河积平原了,从那里逆流而上,几天水路就能到达巴比伦王城。”
凯瑟王子抬头看看太阳,说:“走吧,但愿天黑前能享受到绿荫。”
打马扬鞭,帕特里奥问他:“从离开底比斯已经40多天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又会发生多少事。你还没有说,到了巴比伦王城你准备怎么做?”
王子笑了笑:“很简单啊,以赫梯密使身份面见国王,商谈合作,让他尽快发兵围剿摩苏尔叛军。”
休斯第一个叫起来:“等一下,等一下,你要去见巴比伦国王?”
“是啊,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大了。
帕特里奥瞪眼道:“冒充密使?万一被人发现当心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子不爱听了:“什么叫冒充?难道我没有资格代表赫梯吗?哼,能让我来担当使节见面会商,你不觉得应该是巴比伦王感到荣幸才对吗?”
帕特里奥听得翻白眼:“是是是,您这个不败王子威名远播,只可惜已经阵亡啦!搞清楚,你现在根本就是无名无份的幽灵,就这么闯进王城要见一国之王?你不会是存心找死吧?”
王子却说:“我要做密使,就一定会让人相信我是密使,你认为这很困难么?”
帕特里奥带着挑衅的问他:“密使要有密诏,密诏上要有国王印章。”
他笑笑说:“赫梯国王的密诏该怎么写,印章又该是怎样?你没见过,难道我也没见过?你是担心我造不出来?还是担心我造出来的不像真的?”
帕特里奥奉送夸张笑容,实在很‘好心’的提醒他:“喂,低头看看自己,这身破衣烂衫要人家相信你是密使?你见过身上连铜板都掏不出来的国王密使吗?”
王子满眼不屑摆摆手:“这种小儿科的问题也需要讨论?前面不就是富庶平原了吗?”
帕特里奥简直听不下去:“拦路抢劫?哈,亏你能说得这样大言不惭。可是拜托啊,这些细枝末节暂且不论,你有没有想过最关键的问题。第一,你很清楚赫梯国内现在是什么局势吗?你怎么知道那个铁列平二世没有向巴比伦派出密使?万一真假密使撞到一起了该怎么办?第二,你很清楚巴比伦现在是什么局势吗?游说他们围剿摩苏尔?巴比伦王肯定是要消灭这伙叛乱分子的,摩苏尔现在的行动是怎样?王庭是否已经发兵征讨他们盘踞的地盘?什么都不知道,一句话穿帮就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马格休斯听得瞪大眼睛:“对啊,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闯进王城说自己是密使……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王子悠然一笑:“重要的是明确目标,接下来才是谋划具体行动。你的担心其实也是这场行动成败的关键,只是在我看来,要解决这些问题并不难。”
帕特里奥看看他:“哦?你打算怎么做?”
王子说:“你所说的一切简言之就是一句话:我的被动在于缺少必要的情报。但其实,在这场较量中我只需要了解两个人就够了。一个是达鲁·赛恩斯,一个是摩苏尔女王红婴。抓住这两个人,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他说:“我的资本,是两年前迪亚迪阴谋篡政时,我介入其中了。曾经发生过的事,对于今天就是一面可以借鉴的镜子。当初,达鲁·赛恩斯已经展露背后藏刀、背信弃义的嘴脸,所以到今天,他很难再获得巴比伦的信任。因此我的论断,第一,他不太可能联手巴比伦,也就是说,他不太可能派出真的密使,因为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巴比伦会用什么态度回敬他。第二,即使他派出密使,出现真假撞车的情况,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让人们相信我才是真的。”
王子顿了顿,接着说:“而至于摩苏尔的那个女首领,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个心怀愤愤的小丫头,凭借复仇的愿望起家,拥有统领一方的愿望,但是,却并不具备足够的能力。这两年他们步步为营扩大地盘,都是在遵照我曾经给出的建议。换言之,她很难在我提供的策略之上,再有更高的建树。所以,我可以十分肯定的说,该如何在巴比伦王庭内部用功,让各派彼此钳制,从而保证摩苏尔后方地盘的安全,我知道她会怎么做。所以,也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帕特里奥听出了意思:“你想怎么做?”
王子笑了笑:“无外乎是斗法,根本目的,是要打破各个利益集团间彼此钳制的僵局。”
马格休斯不明白:“什么叫彼此钳制?”
王子告诉他:“两年前,巴比伦王子迪亚迪弑父篡权,达鲁·赛恩斯以同盟者的名义利用了他,趁乱向巴比伦大举进兵。那个时候,迪亚迪杀了国王,自己也死于非命,致使巴比伦王位虚空。残存的十一个王子由此掀起王位争端,都全力以赴奔向王城。在那种时候,面对达鲁·赛恩斯大举进犯,各派都希望让别人去打,都想借外敌削弱对方的力量,各方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