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现在的巴比伦王,极具威胁的政敌还没有搞定,也就是国王宝座还没有坐稳,所以说,要打赌吗,我敢肯定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发兵。”
马格休斯听得乍舌:“好复杂,真不知道这些热衷权斗的人,整天盘算这些劳心费神的事到底是为什么,人生苦短哎,不觉得这样活着很累吗?”
帕特里奥问:“那么,你又准备怎样打破僵局?”
王子笑笑说:“简单来说,我的做法就是要让围剿摩苏尔变成一块足见获利的‘肥肉’,从人人都不愿去,变成人人都争着去。”
帕特里奥听得好奇:“怎么做?”
王子悠然道:“人心,只要搞懂了什么是人心,抓住生而为人那点不可避免的劣根性,办法要多少也有啊。”
他说:“必须要让巴比伦王庭尽早动手,越早,则红婴回援大本营时,保存的实力就会越强,双方也就会打得越惨烈。最好来个不相上下,胜负难分,这样则不仅能为赫梯化解眼前危局,即使在今后,巴比伦也会因此元气大伤,不可能再构成任何威胁了。”
帕特里奥看着他:“你这个人,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生的王者,还是天生的阴谋家。”
王子哈哈大笑:“王者活在光明,阴谋家活在黑暗,是这个意思吗?可是你不要忘了,光明与黑暗,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两面,如果不能掌控黑暗,也就同样无法掌控光明。”
马格休斯一听这话风风凉接口:“是啊,没有黑暗,也就无所谓光明,正如没尝过痛苦,也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套用别人的理论你好像一点不心虚呢。”
帕特里奥鼻子一哼:“你何不干脆说,阴谋家不一定能做王,但是做王的人一定首先是个阴谋家,而且是道行最高的那一个,把所有人都玩死,还让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王子眉头一挑:“有意思,我能把这当作是一种夸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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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行程,黄昏时分,三人终于走进肥沃的河积平原。一扫荒凉与尘沙,夜晚露宿,吹拂的风中都透出湿润。第二天太阳升起,继续前行,放眼处已皆是绿荫良田。晨雾中,可以见到农人三三两两出工劳作,经过的村庄鸡犬之声相闻,有孩童追逐嬉戏,有农妇点起灶火,炊烟袅袅中弥漫十足的生活气息。马格休斯上前问路,讨要饮水,纯朴的村民无不热情相待。
王子带着些许自嘲的感慨:“你说,如果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就这么安安稳稳过一生,是不是也算一种幸福?”
帕特里奥奉送大白眼:“安安稳稳?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是你看到的,还有更多是你没看到的。你见过税吏村官来收租收税时是什么情景吗?见过田里的男人被直接抓走充当劳役是怎样的哭天抢地吗?还有横行乡野的恶霸流氓土匪,抢牛羊、抢粮食,肆意洗劫不说,万一谁家的女人被盯上就是逃无可逃。另外,在巴比伦这块以**出名的土地,不仅是女孩,男孩也同样危险,只要长得稍有些姿色就可能万劫不复,巴比伦贵族热衷狎戏娈童是非常出名的,据说许多贵族家中,专供蹂躏取乐的男孩数量甚至多于女孩。”
王子看着他,眼中浮现一丝笑意:“这些,你都曾经看到过?”
帕特里奥暗自一叹:“自从伊西斯神庙灾劫毁容致残,我在乡野流落了很长时间,那个时候我才发现,生活在最低层的卑微小民,想要平安度日是何等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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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站在门口,木然的表情与实际年龄毫不相称。衣着华丽的老爷今天又到家中来了,自从他们第一次到来,阿爸阿妈就没有停止过哭泣。他知道,自己被卖掉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阿爸阿妈不接受铜板,就要接受无法预料的悲惨命运。
离家这一天,阿爸阿妈给他换上家中最好的衣服,那是母亲和着泪水熬了几日夜,赶制出的唯一一件没有破洞的衣杉。穿上了,也到了该走的时候,家人纵然哭到撕心裂肺,却也只能亲手把他送上门外的马车。
阿布就这样默默的登上他从前做梦都不敢奢望的马车,与满面油光的大老爷对面而坐,不哭不闹,一句话也不说。
马车穿行在绿油油的平原美景中,弥漫的晨雾还没有消散,偶尔有飞鸟从头顶掠过,啼鸣如歌。放眼美如图画的乡野风情,小小少年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仿若诀别的悲切。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不管等在前面的是什么,从登上马车那一刻,他就已注定不可能回复过往贫穷却也平静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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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前行,对面而坐的大老爷一直看着他,灰褐色瞳仁中涌动的yù_wàng,随着车轮转动变得愈来愈热切。少年还没有从悲切的凝思中回过神来,忽然,满面油光的大老爷已飞身扑向他。
“小宝贝,我等不及了。”
阿布的新衣转瞬间被撕成碎片,如野兽般疯狂的行动让少年大惊失色。他开始拼命挣扎,大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