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心中执着的东西,总是不喜欢轻易的去触及,因为怕失望,怕痛。总喜欢深深的封存在内心深处,自以为已然忘却,瞒天过海。
其实,或许什么事情自己真的已经忘记了,然而,那份执着,那份坚守,那曾经以为可以忘记的伤和痛,总在不经意的提醒你,忘不掉,忘不掉!
忘不掉如何?忘掉又如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痛,便是不忘,又有何惧?
林逸之的心被澶竹天清叶五个大字贯穿,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把小刀硬生生的、没有一点犹豫的将他的心底最深处刺出了五个大洞,然后鲜血、回忆、痛苦倾泻而出,瞬间整个心房,支离破碎。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可是有关于那些事情的所有记忆,其实都每时每刻的提醒自己,它始终存在,如影随形。
“澶竹……天清叶!”林逸之喃喃的小声道,瞬间眼眶中依然挤满了泪水。他真的就像想这样大哭一场,以告慰自己内心深处的凄楚和悲凉。
他深恨自己是孤儿的事实!他深恨自己就是一个孤儿!恨之入骨!
可是他没有办法哭,泪水涌出那一刻的冰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现在的局势,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允许,更不可以放肆自己的悲伤。
他尽力的控制着自己有些微微发颤的身体,抬起头来,尽量的不去看那个树下懒洋洋的怪人,然后恍恍惚惚对自己的师尊陆无羁道:“师尊,您叫我?”
陆无羁顿觉得这小徒实在过于窝囊,一皱眉头道:“刚才在大殿之中大家只是怀疑于你,你何必这样唯唯诺诺,我让你照看你的大师兄!”
林逸之这才如梦方醒,强迫自己赶走坏情绪,缓缓的走了出来,跟白离木一起将那四个首席弟子全部扶了回来。
这个过程之中,洪立坤、胡峰、赵世楠相继醒了过来,林逸之和白离木没有费太大的劲,便将他们扶了过来,只是林逸之好心好意的去扶胡峰的时候,那胡峰却是把脸一甩,恨声道:“我不用你!”
林逸之看这种嘴脸惯了,也乐得清闲,看了一眼这个胡峰,摇了摇头道:“那你自己小心!”
说罢,便朝曾锐金走去。
曾锐金也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双眼无神,气若游丝,便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冲林逸之和白离木微微的点了点头。
林逸之急忙搀住他的身躯,将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白离木看了看曾锐金的伤势,然后关切的道:“小师弟,你将大师兄的身体扶正,我将我自身的真气强行从天灵**给他灌输进去,护他心脉!”
林逸之点了点头,又把曾锐金的身体抓牢了几分,白离木再不犹豫,双掌一翻,一股沛然的真气已然从双掌中流出,白离木牵引真气,往曾锐金的头顶上轻轻的压了下去。
林逸之偷眼看着白离木,心中暗道,这个白离木好生奇怪,到底是何来历,那晚真的只是他凑巧来到我的门前?若他对莫忧峰不利,为何会动用自己的真气为大师兄疗伤呢?还有他的双掌紧贴着大师兄的天灵**,稍一用力,大师兄必回毙于他的掌下,可是,看他一脸的专注和关心,却不似作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正自暗想,忽听白离木一声低喝道:“小师弟,什么时候了还走神?你要扶好他,以免错了**位,大师兄就危险了!”
林逸之赶紧收回心神,全神贯注的扶好曾锐金。
这样持续了一些时候,曾锐金的脸色才略微的好了些,无神的眼中也有了些许的灵光,悬浮在半空之中色彩暗淡的归尘剑,低鸣一声,消失于无形。
白离木的额头已然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看到归尘剑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将手移开,看神情,却是大定了。
林逸之颇为疑惑的道:“二师兄,这样就好了么?”
白离木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唉,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吧!”
林逸之听得云里雾里,白离木苦笑一声道:“大师兄的归尘仙剑,是他的本命仙剑,同楚箫一样,方才大师兄处境险恶,元婴几乎都要粉碎了,所以归尘自动浮出,以示警告,现在,在我的真气灌输下,大师兄的归尘自动归位,却是无甚大碍了!只是,大师兄一身元婴大圆满的修为,经此重创,怕是要生生退去三重不可!”
林逸之闻听,心痛不已,大师兄平日里对自己最为亲近,人也憨厚老实,无形之中,他已视他为半个兄长了,如今闻听他遭此重创,怎有不痛之理?
曾锐金现下已然缓了过来,虽说说话还是十分吃力,但是听到白离木的话语,又看了看林逸之伤心的表情,竟然微微的摆了摆手,缓缓的道:“逸之兄弟,不必挂怀,修为没了,练回来就是,只是,只是给师尊丢脸了!……”
白离木心中也十分的心疼,忙道:“大师兄哪里话来,你已经尽力了,只恨我当时没有在场,否则我的离人陌定要碰一碰他那什么封天神剑,看看他到底有多么了不起!”
曾锐金又是一摇头,断断续续道:“离木,不能这样说,清玄师叔让我和洪立坤他们出战是有考虑的,你和楚箫是我们弟子中修为最高的,那个端木凝阙的修为看不出深浅,所以要保持实力,我也不过是集合了四脉的核心和内门弟子,一旦双方兵戎相见,再厮杀也不迟……”
话未说完,一阵的**,缓了缓又道:“小师弟,我出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