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这话一出口,闫怀礼看着他的眼神顿时更加诧异了,不会是这么巧吧!他刚刚还在感慨自家的妹妹终于找到了投缘的女孩儿家,结果这会儿这个他有心结交的少年就说自己妹妹看中的那姑娘是她的妹妹!
孔昭的观察力何等敏锐,他一看闫怀礼看自己的神情有异,顿时开口问道:“兄台何故如此诧异地看着在下?”
“恕我直言,在下名为闫怀礼,而阁下口中的幼妹,正是舍妹相谈甚欢的那位姑娘。”
“闫怀礼?”
孔昭眯了眼,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可是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何种情况下曾听过这个名字。所以思索了一会儿后,孔昭决定随缘。
“这倒是缘分了。我那幼妹与闫小姐相谈甚欢,我与公子却也是可以说得上话,当真算是缘分。”
闫怀礼笑看孔昭:“谁说不是呢?方才舍妹贸然开口向令妹讨要金丝蜜枣的时候,我可是为了那妮子悬着心呐,这等场合,她向不相识之人讨要吃食儿,若是得了允可也就罢了,顶多博了个爱吃的声名,我们闫家也不看在眼里。
可要是叫人拒绝了,定然难堪。”
“我家那妮子是不会看着闫小姐难以下场的,她性子虽说娇蛮了些,却不是分不清轻重之人。”
闫怀礼和孔昭你来我往的客套了几句,便转到了别的话题继续讨论。
于是乎,闫公子更加讶异了,他自恃家学渊源,平素难以寻觅到可以与自己谈天说地的人,可是今儿个,却碰到了一个fēng_liú人物!这公子哥儿不仅面貌清俊,更有着满腹诗书,不管他怎么转移话题,这人都可以毫不费力地跟上。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贵公子?闫怀礼很清楚,能养出这公子一般的人家,定然是有着深厚底蕴的世家,因此他看着孔昭的神情也慎重了几分。
“不知公子府上何处?”
“那要看闫公子问得是我在延陵的住处还是在京都的住处了。”
“公子是京都来客?”
“是。听闻延陵此地风水甚好,我便带着那娇蛮的妹子来此处游山玩水,不想我那妹子竟入了季夫人的眼,叫夫人出言相邀,我不放心我那妹子和几个姑娘家一同出席冠礼宴,索性便亲自陪着她来了。”
孔昭的回答滴水不漏,却叫闫怀礼眸子中精光一闪。
京都来客?能养出这般fēng_liú人物的府邸,无外乎那几座国公府,只是不知自己眼前这人,是不是宁国公府的靖远侯了……
闫怀礼下意识就把慕白他们三个给排除了,原因很简单,闫怀礼觉着这三位公子哥儿的出现,定然是伴随着那性子娇蛮却又不失率真的太女殿下的!
那么会舍下京都的权势带着娇宠的妹子出行的fēng_liú人物,便只剩了出身宁国公府的靖远侯爷了。谁让东墨人尽皆知晓,这位杀气甚重的靖远侯爷,不沾女色,却额外娇宠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妹呢?
君不见,山水迢迢之外,那眉宇之间煞气深浓的公子哥儿猛地打了个喷嚏,手中的羽箭方才射出,便已失了准头。
站在边儿上的少女见状不由发笑:“将军,你这准头还须练一练才是,就算做不到例无虚发,好歹也得到百步穿杨的程度才是。”
靖远侯爷顿时满脸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怪哉,他怎的会打喷嚏……明明昨儿个他没去洗冷水澡来着……
“不会是您的欢喜冤家在外头惦念着将军吧?”
“阿珏,莫要胡闹。”靖远侯爷正色道:“除了你这磨人的丫头,焉有冤家能叫我如此费心?”
潘珏闻言笑眯了眼,他外面没有妖艳贱货就好,他要是敢在外头养了外室,她定然是要让顾宝儿开口为自己讨个公道的。这人将她当作童养媳养了这么多年,就别想再去招惹别的女子!至于那个心心念念靖远侯的家伙,就画个圈圈诅咒他打三个喷嚏吧!谁让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呢?
潘珏姑娘的念力可是很强大的,因此,几乎就在下一刻,远隔数重山水之外的延陵之地的闫怀礼闫公子,就打了三个喷嚏。
“闫公子可是昨晚起夜之时忘记披衣,不慎受寒了?”
闫怀礼赶紧喝了口茶来平心静气:“意外,这只是意外。”
“哦,原来是意外。”
瞧着孔昭一副平心静气的模样,闫怀礼觉得更加憋屈了。该不会这位真的是那位有煞气护体的靖远侯爷吧?不然自己怎么会才在心中念叨了片刻,就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闫怀礼和孔昭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闫娇娇和顾宝儿已然熟稔。
原因嘛,很简单,姑娘家要是存心想结识对方总是很简单的,不管是拿化妆的香露或是打扮用的首饰作为突破口,姑娘们都是可以就此说上许多话的。
至于两个吃货姑娘,她们想熟稔起来那真的是不要更简单!
“阿宝,你那金丝蜜枣滋味儿倒是绝妙,而且色泽鲜艳、花纹细腻、丝路清晰、枣体饱满、肉质透明、柔韧不粘、外形端正,当真叫我喜欢的紧。只是我觉着,这金丝蜜枣的做法,不似咱们延陵的风味。”
“娇娇,我可没说过我是延陵人。我与几个姊妹是打京都来的,来延陵一行除了游山玩水之外,便是想着为家中长辈做寿搜罗合适的寿礼。”
“如此说来,这金丝蜜枣倒是京都风味?我倒是觉得不太相似。我家中长辈也有从京都回来的,他们给我带的金丝蜜枣,口感可没有你给的这枣儿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