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让我分你几颗蜜枣?那自然是不成的。”
啊?不给吃蜜枣啊?这小名儿叫做娇娇的姑娘乃是家中yòu_nǚ,平日里头受尽了上头长辈们的千恩万宠,更有兄长会为她到处跑腿买吃食儿,便养成了一个娇憨性子。
这会儿她一听闻顾宝儿不打算分蜜枣给自己吃,顿时神情就有点不好看。只是她良好的家教到底让她清楚了一件事儿,若是他人不允,自己是万万不能靠家世去强抢他人心爱物事儿的。
而她认为是因为这金丝蜜枣太过美味,乃是那娇弱姑娘心爱物事儿的缘故,她才会不答应分自己几颗的。所以她的神情里头只有几分沮丧,至于旁的负面情绪那是半点儿也无。
顾宝儿看那名唤娇娇的姑娘低垂了头颅,眼神里头带了几分沮丧,顿时就觉得心中过意不去。
她实在不该为了自己想逗兔子的恶趣味不分给小姑娘金丝蜜枣的,这下小姑娘伤心了,她可要怎么办才好?
太女殿下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笑道:“姑娘你这么沮丧做什么?我只说了我这金丝蜜枣不送与你吃,可没说过不让你拿了那碟子叫我看了就眼馋的胭脂肉脯来换啊。”
诶?居然是同道中人!娇娇顿时笑眯了眼,这姑娘行事倒是极对自己口味,吃食儿不送只换什么的,简直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
好吃的吃食儿,就该送给看重珍惜吃食儿的人嘛,若是给了那些个不知道珍惜吃食儿的人,岂不糟蹋了做吃食儿的大师傅的一片心意?
“姑娘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还是说娇娇舍不得你那碟子胭脂肉脯,觉得我这金丝蜜枣的卖相不及你那碟子胭脂肉脯要来得叫人食欲大增?”
“才不是呢!”娇娇气急,跺了跺脚:“我只不过是怕姑娘反悔罢了,这胭脂肉脯乃是我平日里头极爱吃的吃食儿,若不是姑娘手里头的金丝蜜枣颜色看起来颇好,我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向姑娘讨蜜枣吃!
你不知道,为了姑娘你手中这几颗煞是馋人的蜜枣,等娇娇回了自个儿府里头以后,还要叫兄长好好说教一番呢。”
顾宝儿这才恍然,为何自己在打趣眼前这俏皮姑娘的时候,四下的大家闺秀眼神里头都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感情她们是在取笑娇娇姑娘没有讨到蜜枣,等回了自个儿府里头还要叫人说教的事儿啊。
顿时,太女殿下便本着慈悲为怀的精神,从自个儿的腰封里头掏出一荷包没有开过封的金丝蜜枣来,递给娇娇。
“我既然允了娇娇要换吃食儿,自然是不会反悔的。”
娇娇见状脸上笑意更浓,这姑娘倒是真真的不错,比别家小姐的心地要好多了,若不是看着像是个先天不足的姑娘,她都打算为自己那个行事颇为刻板的兄长做一回红娘了。
“姑娘倒是个爽快人。只是娇娇讲自己的名字告知姑娘了,姑娘却不告知娇娇你的名字,娇娇还是觉得有几分别扭。”
“不过是名字罢了,既然娇娇想知道,那我便是告知娇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顾宝儿笑着瞥了娇娇一眼,轻声道:“我名唤宝儿,至于我的姓氏,想来娇娇也不会想知道。”
“宝儿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我与你相交,看重的是你看重吃食儿珍惜吃食儿的心,看重的是你对吃食儿的品味,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与你的家世无关,所以你不告知我你的姓氏,倒是不妨碍什么大事。”
“妙极!娇娇此言妙极!”顾宝儿鼓掌轻笑,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能在延陵碰到个真心爱吃的人,而且这姑娘怎么看都像是延陵本地出产的,不似她和潘珏,乃是机缘巧合之下跨越时空而来。
这边厢,两个姑娘家相谈甚欢,那边厢,却有几个公子哥儿神情复杂。
“我与你相交,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与你的家世无关!”娇娇这话在他们的耳边回荡,待几个公子哥儿略一思索后,脸上竟不约而同同时挂上了一抹苦笑。
也罢,倒是他们想岔了,与人相交本应看重的本该是那人的品行如何,与自己是否投缘,这一点,那娇人儿清楚得很,他们却是抛之脑后了。
这也难怪她向来不爱出席那些个大家闺秀扎堆的宴席了,她自幼不将规矩看在眼里,眼里只有吃食儿,碰上那些个叫规矩给拘得狠了的大家闺秀,能说到一块儿去才是稀奇事儿了。
长此以往,她不爱和姑娘家一块儿,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一想到今儿个那娇人儿到底是寻到了颇合自己品性的女子,他们心中还是颇为欣喜。
这人心情一愉悦吧,也有心思去和别人搭话了。
于是乎,心情甚好的闫怀礼和孔昭对上眼神了,那一刻,闫怀礼颇为震惊。
这等风华的男子,又怎会出现在此间?延陵之地权贵人家的男子,他不识得之人不多,可是他不识得的那几个人,多半也是没有资格出现在此间的人。
当下,闫怀礼便存了结交的心思,笑问孔昭道:“公子为何发笑?”
闫怀礼是个样貌清俊的少年郎,孔昭见了心里也是存了几分好感的,他当下便在唇角挂了一抹浅笑,回道:“在下是为家中幼妹心喜,因了她天生不足的缘故,家中长辈舍不得拿规矩来束缚她,便将她养成了一副娇蛮性子。
是以她平日里头除非碰到了合胃口的人,就算有人向她搭话,她最多用颔首回应。可是今儿个她却有心思逗弄别家姑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