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突然停了。
天空中居然可以看到星星。
但这个时候,“死人谷”却一片死寂。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步入了梦乡?
不是所有“死人谷”的人都会在同一时间做同一事情,有人在睡觉,也一定有人睡不着觉。沈寒竹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的他正挂坐在一棵大树树枝上,仰头望着天空。他当然不是在数星星。那他在干什么?
他在等待。
他不是在等车,也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等时机。
终于,他定了一下神,从树上跃了下来。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快步朝“死人阁”走去。
“死人阁”一楼的大门居然敞开着。
沈寒竹并没有冒失进入,而是在大门口驻足了一下,他抬头望了一下“死人阁”。
顶楼亮着灯。
是谁住在那里?
又是谁这么迟了还不睡?
虽然大门开着,沈寒竹还是在开着的大门上敲了两下。
没人应答。
于是,他的脚步迈了进去。
他的心里是不是早就知道顶楼上亮着灯的人会是谁?
其实,凭沈寒竹的身手,要想进入顶楼,只需轻轻一跃就能到达,但他还是选择了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上去。而且每走一步,都故意把脚步踩得很实,发出“噔噔”的声响,仿佛在告诉顶楼上的人,我上来了。
短短的几层楼梯仿佛突然之间延长了很多似的,让人感觉走了很长时间。
终于,沈寒竹来到了顶楼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
沈寒竹又是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吧!”屋内说这话的人是陈复汉。
沈寒竹推门进去,但见屋子正中间放着一张精致的餐桌,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菜香味直窜鼻孔。
陈复汉就坐在这餐桌边上。但是他却压根就没动面前的那双筷子。能面对这么一桌丰盛菜肴而无动于衷的人真的很少,就好像一个男人怀中抱着一个美人而无动于衷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沈寒竹恭手而立,道:“临餐而不动筷,陈谷主在等人?”
陈复汉道:“是的。”
沈寒竹道:“陈谷主在等谁?”
“等你!”
沈寒竹略感惊讶地道:“等我?”
陈复汉道:“你意外?”
沈寒竹承认道:“确实意外。”
陈复汉道:“你不是在找我吗?”
沈寒竹并不否认:“是的,我几乎找遍了整个‘死人谷’。”
陈复汉道:“没想到我会在这里?”
沈寒竹道:“我听说陈谷主从来不住这里。”
陈复汉道:“但你还是找来了。”
沈寒竹歪了一下脑袋,道:“我来碰碰运气。”
陈复汉叹道:“你的运气看起来不错。”
“好像是的。”
陈复汉注视了一下沈寒竹,道:“你的剑不应该在你的背上。”
沈寒竹一愣,道:“依陈谷主的意思,我的剑应该在哪里?”
陈复汉冷冷地道:“应该在你的手上。”
“为什么?”
陈复汉道:“剑在你手上,杀人可以快一点。”
沈寒竹道:“我没打算要杀人。”
陈复汉道:“所以你的剑离你的手并不近。”
沈寒竹道:“一个人如果想杀人,那么他的身上一定会流露出杀气。陈谷主,我的身上有没有杀气?”
陈复汉摇了摇头,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沈寒竹道:“所以我一定不是来杀人的,而陈谷主也一定知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陈复汉问道:“为什么?”
沈寒竹道:“如果陈谷主认为我是来杀人的,又怎么会费心摆这么一大桌的菜在这里等我?”
陈复汉道:“听上去你说的很有道理。”
沈寒竹笑道:“我现在可以坐下了吗?”
陈复汉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寒竹就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你到处找我,是因为什么事?”陈复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寒竹的眼睛上。
沈寒竹似乎根本就没去注意陈复汉,而是一把抓过桌上的筷子,狼吞虎咽地用起餐来。他满嘴塞满了食物,粗着声音道:“我找谷主,是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谷主汇报。”
“什么事?”
沈寒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一本正经地道:“我查出杀害‘三姐’的凶手了。”
陈复汉的脸变得异常严峻:“是谁?”
沈寒竹抱拳道:“陈谷主,我此时说出来,生怕隔墙有耳,寒竹有一不请之请,恳请谷主答应。”
陈复汉连忙道:“不必客套,有话尽管直说。”
沈寒竹道:“凶手自然在‘死人谷’之中,我希望陈谷主下达命令,明天午时让所有在谷中的人全部集合到练武场中,我当场揭出真相,并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陈谷主,你意下如何?”
陈复汉满口答应:“就这么定了!”
沈寒竹连忙起身作了一揖,道:“如此就多谢谷主了。”
陈复汉道:“好说,好说。”
沈寒竹道:“既然这样,那我先行告辞了。”
陈复汉一愣,道:“这一桌的菜,你就不打算替我分担一点吗?”
沈寒竹道:“我懂陈谷主心意,陈谷主一向卧薪尝胆,生活廉俭,今天突然摆出这么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自然是款待贵客用的。寒竹我无职无位,又怎么有资格享受这般款待。刚才实在饥饿,所以冒昧扒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