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竹瞪大了眼睛看着王东,道:“在死人谷,我认识的人并不多,跟我有关系的人那就更少了,加上你在内,也还凑不到两只手,可是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谁会是凶手?而且听先生的意思,好像这桩凶杀案真的跟我扯上了关系一样。”
王东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除了傲雪,你现在是不是还很想找一个人?”
沈寒竹一愣,道:“这你都清楚?”
王东点头道:“是的,我甚至知道你很想杀这个人。”
沈寒竹脸色变得相当难堪:“你知道她在哪?”
王东承认得很快:“我知道。”
沈寒竹突然将酒坛子高高举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酒从坛中流出来,地湿了一大片。
一个喜欢喝酒的人断然不会浪费一点酒,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沈寒竹自然喜欢喝酒,但是他却亲手砸碎了酒坛。能让他做出这样异常举动来的,只能说明现在的他很生气。
沈寒竹急急地道:“带我去见她!”
王东对他的话竟然充耳不闻,他淡淡地道:“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沈寒竹嘴角微微一撇,强压住内心的烦躁,朝王东一拱手,道:“我哪敢命令先生,麻烦先生带我去见她!”
王东居然还是坐得很安稳,他甚至将左脚架在了右大腿上,看着沈寒竹道:“你都还没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沈寒竹扯着嗓子吼道:“花姑!明知故问的你!”
王东道:“你怎么知道我明知故问?”
沈寒竹道:“因为刚才你说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明明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所指的那个人!如果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又怎么会说你知道她在哪里?”
王东道:“这样居然都没把你气糊涂,看来我要重新赏识你。”
沈寒竹催道:“你能不能别再有那么多的废话?你能不能现在立马带我去见她?”
王东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不会带你去见她的。”
沈寒竹再也忍不住气了,但听“刷”的一声,雪剑出鞘。但见寒光一闪,王东面前的桌子已被雪剑劈成两半。同时听到沈寒竹断然喝道:“你居然消遣我!”
王东居然还是稳坐泰山地坐在原地,他淡淡地道:“我不带你去见她,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死了?”沈寒竹的眼睛再次瞪得很大,他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王东点头道:“是的,死了。”
沈寒竹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死了?”
“我亲眼所见!”
“死于何人之手?”
“一个男人。”
“这是答案?”
“是的,这是答案。”
“你没看清他的脸?”
“你能不能从背后看到一个人的脸?”
“我不能。”
“所以我也不能。”
沈寒竹略顿一下,道:“既然你当时在场,你为什么不出手解救?”
王东道:“如果我出手,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沈寒竹眉头一皱,道:“那人武功很高?”
王东点头道:“绝对比我高。”
沈寒竹沉思片刻,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杀害花姑?”
王东轻叹一声,道:“因为花姑是杀害‘三姐’的凶手。”
沈寒竹一声惊呼:“你说花姑是杀害‘三姐’的凶手?”
“是的!”
沈寒竹苦笑道:“你把一个‘凶手’的大帽子强扣在一个死者的身上,算你本事大。我倒是怀疑你这样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你自己是凶手?”
王东也苦笑道:“这是你第二次说我是凶手。”
沈寒竹冷冷地道:“是你的言行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
王东的脸色微微一变,道:“照你这样的逻辑,是不是杀害花姑的人也会是我?”
沈寒竹面无表情地道:“非常有可能。”
王东道:“现在你可以这样怀疑,但是很快,就会有人来推翻这个逻辑。”
沈寒竹道:“我现在谁也不信。天知道你找来的人是不是你的同伙。”
王东微微一笑,道:“这个人绝对靠得住。”
“是谁?”
“冯婆!”
沈寒竹又是一怔,道:“冯婆会来替你作证?”
王东道:“你真是犯晕了,什么叫替我作证?难不成你还真把我当凶手?”
他的话音一落,不远处传来了冯婆的声音:“两位别争了。”
冯婆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她走路的姿势依然很稳健。她的身上依旧穿着一件洗了发白的棉布袄,慈祥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和蔼的微笑。看上去,真是一位可亲的老人。
王东见冯婆到来,立马起身作了一揖,道:“冯婆,快快请坐。”
冯婆是个实在人,见王东让座,心里顿感不好意思,忙要推却,王东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了那把椅子上。冯婆也就不好意思地坐在了那个位子上。她的额角居然有细汗冒出。
王东道:“冯婆,事情可有眉目?”
冯婆道:“基本清楚了。”说完看了沈寒竹一眼。
沈寒竹明白她们交谈的是哪件事,见冯婆在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冯婆,王先生所说杀害‘三姐’的人,真的就是花姑?”
冯婆笑眯眯地道:“你看你,都什么样子,还不快把雪剑给收起来。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王东见状,忙给冯婆使了个眼色。
沈寒竹一边尴尬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