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一只手?”我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指尖和桌面接触时发出“咄咄”的声音,“为什么不是一只手指,或是其他更容易的器官?”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只手,我记得那只手好像是被冷冻过一样,带着寒气。这样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就是死人么?”我对着reid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再慢慢挪到手掌,像是确定什么般地捏了捏:“123条韧带、35条强劲的肌肉、48条神经和30多条动脉,不去计算那数量众多的小血管,piven能过活生生地和自己的秘书通话简直就是奇迹,除非他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处理人,要不然他难保不会死于感染和失血过多。等一下!”我看了一眼reid,试探道:“那个断手处理过的,为了让人觉得是死人的手。”我挑起一根筷子在自己手臂的地方比了一下:“那只手的切口很平实,不像是活着的时候被剁下来的。但是piven在那个时候却是活着的。他是冰冻过之后再次切割么?对于断手进行二次处理就是为了让人觉得那只手的主人已经死了,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那通电话?”
“先将断肢进行冰冻,再取出切割掉刀口处?”reid微微睁大自己的眼睛,摸着自己的胳膊而后思考着可能性。“1999年,加州的一宗骗保案件,嫌疑人就是将自己的一条胳膊留在了野外,并让野狗啃食胳膊的切口,做出尸体被野兽吞噬了的假象,再由妻子去领取高额的保险金。但是,piven的那通电话·····等等,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问‘when’。他准备自己的死亡,却出现了插曲。”reid拿出手机开始按键,嘴里却不住的念叨:“但是这也只能作为一种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将自己的手剁下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韧带和动脉就能让人痛不欲生,处理不好的话,他可能会在三分钟内休克,甚至死亡,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gacia?”他接通了电话,毫不意外,就是他们的最强资料库,“帮我查一下jason piven有没有买保险?受益人是谁?等一下,或者看看m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的资金动向。”reid习惯性的“妙语如珠”并没有得到神奇女王的高贵一瞥,相反,不知道gacia说了什么,使得reid打击般地抓了抓脸颊,眉毛微微地垂了下来,“好吧,那我等你电话。呃,”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满脸无辜地眨眨眼,褐色的眼睛里面带着一抹惊讶和难以形容的色彩,“祝你约会顺利。”他这样说着。
为了reid最后的那句话,我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gacia在约会?是那个让她和man冷战的家伙?”
“我不知道。”reid将电话塞进裤子口袋,气馁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正在燃烧的热碳被人生生浇上了一瓢冷水,滋滋的喑哑冒着白气,一片委顿之色,“不过根据她今天和ia说等到她明天上班的时候再帮我查。‘信息又不会消失’,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说过!”reid看上去有些委屈。
“她说的没错。”我再也忍受不了眼前放着慢慢变凉的食物,而我只能干看着,“我也需要好好的吃饭,现在并不是bau时间,docto~”我用筷子夹起豆豉排骨放进自己的碗里,幸福的咬上一口,虽然味道和纯正的中餐不太一样,但至少吃起来还行。
“哦,对不起!”reid再次道歉,这是他这顿饭和我说过最多的话,“不过我的筷子好像脏了,我想我可以问服务生再要一份餐具。”他带着一副“真是可惜”的遗憾表情指了指被他自己推倒一边沾上些许汤汁的筷子,难以掩饰眼睛里的愉悦和狡黠。
“或许你可以问刚刚那个服务生要一只叉子,”我对着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不远处那个黑色长卷发的女侍应,手指在自己领口右侧点了点:“我刚刚看见她身上有一块小牌子,标识专门为特殊人士提供刀叉的服务,我明白筷子对于你来说没有必要,你还是问她要叉子吧。”只要你看清那行字之后还有勇气去说的话。
==========================================================================
reid在饭后就被h叫回去了,在警察局后街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残尸。最糟糕的是,最先发现和曝光的是闻见荤腥的记者,他们用各种骇人听闻的耸动标题来给这个敢在警察眼底下抛尸的大胆杀手命名。他们甚至将近几个月来的企业家被杀案和这个案子联系到一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媒体开始臆测这个被人锯开的下半身是属于久久未曾出现的jason piven 的,虽然他只消失了一天。
“han!”在酒店门口我被一个手里拿着暗金描文本子的女士给拦了下来,她的打扮十分职业,价格适中的羊绒外套细细地压着服贴的衬衫,扣子一直开到胸上半指的地方,并不会凸显出事业线,却干练又富有女人味。“我是helen,ab日报的记者。能打扰你五分钟的时间么? ”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helen小姐。”我看了看因为我俩站在路中间而微微侧目的行人,皱皱眉,“我们能到咖啡厅里再说么。”
“当然!”helen看起来很高兴,她矜持却友善地笑了笑,将肩膀上的包往手肘后推了推,把那本特别的本子单手夹在肋边,走在我的右侧,“真是非常感谢你!”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