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曾想到,史氏盛怒之下,也跟得了失心疯的白千离一样颠狂,居然真的想掐死她!
她无力抗拒,只觉得呼吸,渐渐被她的手指剥夺着,越来越困难。
“老夫人,不可!”丸美见罗衣的面色已经被掐得发紫,眼见着一口气上不来,立马就得归西,心中一突,立马抢上前去,想掰开史氏的手。
史氏本就气得失去了理智,丸美一拉她,她反而伸了脚照着她的面门就踢,一脚将丸美踹下了床,丸美滚落之际,居然是从罗衣身上横向辗过去,才掉下了床。身体几次压覆到罗衣腹部,可想而知的是,一个人的身体重量,压在本已经迸裂的伤上,那无疑于更是雪上加霜,让罗衣痛不欲生,生生向死亡又靠近了一大步。
口不能言,腹部一片粘稠湿润,撕裂开来的血肉,牵起的疼痛,像无边无际的浪潮,扑天盖地地将她的心神淹没。
有一方墨染般的黑云,轻轻地飘过来,慢慢地将她吞噬着。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她突然想起一个陌生的场景,似乎……在不久之前,她也曾这样,这样无限的接近过死亡的黑幕。
只是,那几张突然在脑海中一闪面逝的面容,到底是谁?
一想到他们,她为何只感觉到不甘,原本被黑云吞噬的感觉,又一点一点地回归身体,渐渐地,她的眼前,开始有了焦点。
“砰……”,门被大力撞开,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照了进来,万丈金芒中,冲进来一方湖色柳绿的裙摆。
她的面容,隐在金灿灿的光芒中,钗环叮当,眨眼之间已近在耳畔。
罗衣愣愣地看着她一指点在史氏的腕间。扯着她的一只胳膊,像掀一块破布般,将史氏掀翻起来,一把扔了出去。
而料想当中的砰然落地声。却没有来临,罗衣偏头一看,惊讶地看到那白家老爷,居然闪身飞了起来,将史氏稳稳抄到手中。脚尖轻轻点在地上,腰部一旋转,史氏平安落地,惊魂未定地倚靠在他的胸前。
回过眼,罗衣怔了一怔,那双关切痛惜的长眸,莹光点点,梨花带雨地含着多少说不清道不完的情愫。那浓得化不开的爱怜,痛惜,重重地震憾着罗衣的灵魂。
这一刻,她与这个人之间,终于有了那种戚戚相关的传递。
“娘……”罗衣软软地叫了一声娘,心中涌动着的各种情绪,都化作万千的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漫出眼眶,转眼间就已经泛滥成灾。
“衣儿。你感觉怎样?”傅清雪轻抚着罗衣的后背,感觉到女儿轻轻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泪润湿了她肩上的衣物,心中一痛,回想起撞门后的那一幕,怒火又像燎原之势。腾腾的燃烧起来。
“娘,我没事。”罗衣软软地挂在傅清雪身上,低低地应了一声,紧绷的神经一松,放心地靠着娘亲的怀抱,昏倒过去。
傅清雪温柔地将罗衣和身体放平。然后站起身,眼光扫过半拥抱的白如南和史氏,眸子一黯,满腔怒火,郁积在心,眼神像刀芒一样,唰唰地扫向对方。
白如南见势不对,连忙挡在史氏身前,无奈叫道:“清雪,清雪……”
傅清雪冷冷地看着他,脚步向前一踏,白如南怕她情急之下做出激愤之事,只得护着史氏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威压。
“呵呵,伉俪情深。不过,你也太小看我傅清雪了。现在不是跟你计较对错的时候,衣儿的身体要紧。”傅清雪见他那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冷笑道。
“巫师,请上前替衣儿疗伤。”微微颔首,脸色沉静地望着巫师,水袖一舞,敛衽一拜。
巫师不语,径直上前,却没有掀开伤口查探,只是看了看罗衣的面色,又掀开她的眼睑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叹道:“雪夫人,你这女儿本身伤势就颇重,现在旧伤迸裂,血流如注,以前封住伤口的那种奇怪的香脂已经不起效果了,一旦止不住血,老夫也无能为力。
千离少爷的舌根,同样无法止血,所以现在,他二人是生死相戚,老夫都束手无策。”
“你说那种香脂有凝血作用?如果找到同样的脂,是否能止血?”傅清雪闻言,沉吟半晌,抓住了关键之处,神色不可谓不镇定自若。
史氏在被白老爷挡到身后的一刹那间,心里的怨哪恨呀,全都烟消云散,此时听说有能止血的香脂,也连忙插嘴问道:“祝大人,这香脂能止舌根血么?如果有用,不管花多少钱,我们也愿意出!”
转过头,眼泪巴巴的望着白如南,期盼地说道:“老爷,你说,是吗?”
白如南则点点头,放开史氏,微微退离半步,沉声道:“只要能医治好千离和衣儿,多少钱,白家都出。”
傅清雪别过脸,定定地看着空中的某处,眼神沉静如水,似乎白如南的大包大揽,她丝毫也不愿意领情。
史氏见状,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冷讽道:“老爷,你可白费了一番心思呢,你看,你的傅家表妹可半点没有领情的样子。”
傅清雪不为所动,微微偏头,看着巫师祝,“祝大人,这种香脂在何处能买到,你告诉我地方,我亲自走一趟。”
“祝大人,白家虽然家小业薄,但不管这香脂有多贵,这份钱还是出得起的。”白如南见巫师祝怂着脸,半天不言语,还只道他是在拿乔,故作为难的姿态,只是为了将这不知名的香脂抬个天价。心里虽然有些震怒,面上却没表现出分毫。现在,儿子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