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盛星怀和刘义守留下没走,他们俩加上石云开才是金州现在的核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其他人走完了,盛星怀才问出心头的疑惑。
就在石云开走之前,俩人还商量着怎么以金州为基地,向金州以北的海城、凤城、辽阳等地辐射势力,没想到两天之内,石云开这边就出了这么个变故,实在是令人措手不及。
“也没什么,无非是我爹看咱们实力膨胀太快,想要压咱们一压,就像是你哥一样,我爹是被吓着了。”到了这会,石云开也已经看开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刘义守嘴唇蠕动几下,终究没有说话。
盛星怀微微点头,这种事他见的多了。
“兵工厂里有问题,一定有我爹的耳目,要不这次咱们不会如此被动。”石云开想起石耀川以及后宅那帮女人说的话,分明是已经知道了兵工厂的具体产量,这才引起关注。
“我回去查查。”刘义守把精力都放在防止外人窥探上,对于自己人还真是没多少防备,可见“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句话的精辟。
“不用查了……”石云开本不欲生事,想了想又追加一句:“查查也好,查出来是谁不要动他,走的时候把他留下也就是了。”
兵工厂里的成员,有很多人是镇武左军的伤残战士,他们之中,肯定有跟石日升、石昌茂他们相熟的,或许只是无意间透露的。石云开不想撕破脸皮,这件事错就错在从一开始没有严抓保密工作,以至于才弄成今日这个局面。
“行。”刘义守应了声,然后坐下盘算心事。
刘义守对于兵工厂的掌控极其严格,不仅严格控制兵工厂成员和外界的交流,而且还有密营暗中活动,帮助刘义守掌控兵工厂。如果真是内部泄密,无论如何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刘义守查起来并不困难。
“咱们的机器怎么办?还送到金州吗?”盛星怀想起正在海上飘着的机器一脸愁容,他原本已经规划好了厂址。并且选择好了运输路线,都已经安排了人手负责,只待机器到岸,就会开始转运,没想到这么一来。盛星怀前面所做的工作全部都白干了。
“为什么不送?不过以你的名义送,就连工厂的运营,也由你来管理,或许这样还能方便不少。”对于尚未开工的工厂,石云开早想挂在盛星怀名下。
盛宣怀投资实业,这在大清国是人尽皆知的事,就连朝廷都加以鼓励,估计没几个人敢说三道四。如果把工厂挂在盛宣怀的弟弟盛星怀名下,以盛家的威势,就算是依克唐阿就任盛京将军。也不一定敢阻挠工厂的运营。
“呵呵,那行,只要你不怕我给你弄黄了就行。”对于这样的事,盛星怀当然不会拒绝。如果石云开把他的工厂都挂在盛星怀名下,没准过上几十年,“中国实业之父”这个名头,还不一定落到谁头上呢。
“今天这些人,估计有人不会跟咱们一块走。”刘义守坐那盘算了半天,幽幽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咱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纯洁一下队伍。把那些个有二心的、不上进的、当了官就浮夸堕落了的都清理出去,等以后到了平壤大伙也好齐心合力。”石云开早就预料到了有人会有二心,因此并不意外。
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不仅是中国人,全世界很多人都有这毛病,可以算是人类的劣根性。
“真要想纯洁队伍不用这么麻烦,我这里资料多的是。”看来刘义守的密营已经突破了兵工厂,开始向各行各业渗透。
“都有些什么资料,说来听听?”石云开还没说话。盛星怀表示很有兴趣。
“比如某人上个月在南门里买了个院子,里面住着一位小娘子、两个小丫头、两个老妈子。那个院子对面有一家卖文房四宝的清砚斋,掌柜叫赵瑞……”刘义守张口就来,石云开对刘义守提到的“赵瑞”颇为耳熟,好像是某人的亲随。
“住口!那个让你盯着我的?你吃饱了撑的?”盛星怀气得面色涨红,还不敢大声嚷嚷怕被汪氏听见,一时间有些失态。
“我盯着所有人,又不单是你一个。”刘义守撇撇嘴,不再废话。
盛星怀起身想破口大骂,咬了几次牙没敢开口,天知道这个整天半死不活的家伙手里还有多少料,盛星怀不敢冒险。
“你现在手底下有多少人?”对于刘义守的能力,石云开颇为好奇。
“很多,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金州地区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有我的人,多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都躲在哪。”刘义守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最终放弃了努力。
刘义守的手下,多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这些人用来站岗放哨无疑是最好的,因为根本就没人注意他们。这些残疾人随便往哪个街角裹块破布,拎个破碗就能蹲一下午,他们的耐性无人可及,他们工作时的专注程度令人汗颜。
“靠,你那么牛逼,怎么还给搞的兵工厂漏了消息?”盛星怀和刘义守已经势成水火,一丁点的机会也要死磕。
“这是我的错,我回去会接受教训的。”刘义守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令盛星怀不寒而栗。
“你也别把自己整的跟大内密探似的,咱们这儿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养个外室什么的,这种事就别盯着了。”对于现在越来越黑化的刘义守,石云开也没有办法,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