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我跑什么?”
奎尔斯比小虫的个头高了一大截,但是在面对小虫的时候,奎尔斯整个身子都是缩着的,他见自己实在是没办法躲开小虫了,便陪着笑脸对小虫说道:
“哪有哪有,我怎么可能看到你就跑呢。”
小虫怎么会被他这两句话给骗到,上下打量着奎尔斯,小虫发现他比昨天见到的时候要憔悴不少,心思灵敏的小虫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在斑鸠和“碎木机”交手之前,小虫可是在奎尔斯这里下了重注买斑鸠赢的,事后小虫不仅拿回了自己的本钱,还捎带着赚了足够将整辆改装皮卡都给塞满的牛肉罐头。
这些损失虽说不会直接摊到奎尔斯的头上,不过地下拳场方面一查是谁给小虫开的那张条,指定就找到了奎尔斯,——没有哪个领导喜欢专做亏本生意的手下,即便没人想到斑鸠真的打赢了“碎木机”。
总而言之,奎尔斯这是背了口大黑锅,怪不得他看到小虫就要跑呢,要是再让他签一笔赔钱的买卖,恐怕上头给他的就不是口头警告,而是要采取一些“实际行动”了。
比如在他脑袋上来一枪什么的。
……
“放心吧,今天我不下注了还不成吗。”
既然知道了奎尔斯在担心什么,小虫也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不下注就好,不下注就好,”奎尔斯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只要你不下注,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问题。”
奎尔斯真是怕了小虫了,这丫头此前买“霹雳小子”赢也就算了,还下了这么重的注,看样子她不仅是运气够好,胆子也够大,开赌场最怕碰到的就是小虫这样的人了,尤其是奎尔斯这样的底层员工,场子赔了钱,他们竟然会遭受池鱼之殃。
转了转眼珠子,小虫看着情绪稳定下来的奎尔斯,心说自己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毕竟奎尔斯是地下拳场方面的人,尽管不知道他是不是徐大福的手下,却还是小心为妙。
“其实我也找你也没什么事,”小虫说道,“我就是远远地看到了你在这边,想要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你不忙吧?”
“我倒是想忙呢。”
奎尔斯摇着头跟小虫抱怨道。
……
原来昨天晚上斑鸠打赢了“碎木机”以后,眼见着斑鸠再度爆冷的奎尔斯差点被吓死,他当时太惊讶了,以至于没注意到斑鸠跟小虫最后是被徐大福领走的。
地下拳场内的等级森严,最底层的奎尔斯基本上很上能够接触到太高层的信息,对于徐大福也好,斯宾塞也罢,奎尔斯仅仅知道他们都是自己的大老板,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如同一条小溪中的虾米,奎尔斯平日里活得小心谨慎,尽量不让自己跟任何危险的事情有所牵扯,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撺掇小虫在自己这里下注。
那可是一枚新帝国的限量金币啊!
当时“霹雳小子”的赔率足足有一比四之高,这意味小虫最后连本带利会赢得五枚限量金币,除开她自己的一枚,地下拳场方面要赔付给她其余的四枚。
四枚新帝国限量金币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即便把奎尔斯切吧切吧当猪肉卖了,一百个他都未必能够值一枚限量金币。
所以奎尔斯怎么能不害怕,好在这都整整一天过去了,并没有人拿着枪来取走他的小命,仅仅是昨天夜里有个小头目批评了他两句,这对于奎尔斯来说,简直有种捡了一条命的感觉。
万幸万幸,上头没有追究下来,否则自己别说是饭碗了,能保住小命都算是上天垂怜了。
整整一夜没睡,奎尔斯看起来自然是相当憔悴的,他今天上班也不如往常一样干劲十足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恍恍惚惚地瞎晃荡,直到再次碰到了小虫,吓得他浑身冷汗直冒,人倒也清醒了许多。
……
“你这以前一天能够收到多少人的投注啊?”
站在奎尔斯的身边,小虫像是个多年老友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篇,见小虫真的不是来自己这边下注的,奎尔斯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他翻开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对小虫说道:
“还是挺多的,废弃都市的居民平日里也没什么娱乐,基本上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晚上喝点酒,再过来看看打拳的,不少人喜欢顺便下点注,小赌怡情嘛。”
“那你的工作就是到处接单子?”
“没错,”奎尔斯回答道,“别看投注点在这里到处都有,可有些人就是懒得走那两步,为了让他们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我们就得进行移动式服务,方便他们下注。”
“像我这样的‘移动投注点’,一晚上最多能拉到十几张单子,这样每个月算上业绩提成跟基本工资,吃饭穿衣还是能够保证的,至于其他就勉勉强强了。”
话匣子打了开的奎尔斯跟小虫从东扯到了西、从南扯到了北,打定主意要从他嘴巴里掏出点东西的小虫并不着急,耐着性子听奎尔斯把肚子里的苦水一个劲儿地往外倒。
“跟我说说这里以往的选手吧,”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小虫便插了一句话,“哪个选手最受欢迎?”
奎尔斯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随即说道:“要说受欢迎,那还得是‘不败传奇’,他的战绩一直是全胜,据我所知,从这间地下拳场建立以来还没有这样的猛人。”
“此外就是昨天被打败的‘碎木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