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南越在从中作梗吗?
可是,如果南越真想拉拢乐正毅这个将帅奇才,必然不会选择如此明目张胆到近乎于谋杀的方式,而如果当真是是南越国打算陷害乐正毅,也不必这样豁出去把自己也拖下水。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已经不是愚蠢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即不在乎南越利益,又想要乐正毅身败名裂呢?这个人,藏身在幕后,他不仅仅能左右京中谣言局势,还能收买到乐正毅身边的亲随侍卫,着实不简单哪!
隐隐之间,某个人的形象在若水脑海中呼之欲出。可是,当真是此人吗?若水又摇了摇头。
若水正在出神之时,小七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关切道:“水儿,你在想什么?”
若水便见圣德帝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那眼神让她有种他早就洞悉了一切的感觉。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陷害乐大将军,此事一成危害甚大,实在是其心可诛。”
圣德帝捋着胡须,沉吟不语,只是对着二人摆了摆手。
小七和若水知道圣德帝的意思,说了声:“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便退出宫来。
二人上了宫外等候的马车,刚刚坐定,小七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水儿,刚刚在养心宫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疑人选?”
因知道外面跟着的都是自己人,若水倒也不担心被有心人听了什么不能说的话。她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想没想过,要陷害乐大将军的人如此有恃无恐,必然是精心安排,且还知道自己肯定有一条退路。可是,陷害朝中众臣,乃是危害国本,父皇断不会轻易绕过,在皇帝面前,还有几个人能肯定自己有退路呢?”
若水这话几乎就是已经把她的猜测挑明,小七马上醒悟她所说之人是谁。
小七眉头紧皱,一双宝石般的黑眸中怒意涌动,恨恨道:“她就如此不肯安份?为了一己私心,连动摇国本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东黎真的出了什么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争夺储君之位失败,那边制造一个混乱局面出来,只有这朝堂乱了,她才有机会去找出能借以弄死你我二人的漏洞。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这个吗?”若水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和姚皇后息息相关,但若水心中其实还有一点疑惑得不到解答。事关社稷江山,姚皇后不过是一个女人,难道她的野心当真大到如此之境,想做女皇不成?
这件事,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被她漏算了呢?
小七看若水皱着双眉苦苦思索,心下有些心疼,要不是为了他,以若水的性格,又怎会卷入这种朝堂权贵的倾轧阴谋之中劳心劳神。他知道她虽然心思灵透,却最是厌恶这种勾心斗角的阴谋阳谋。
“水儿,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那赵永安被咱们所擒,他就是一个突破口,我这就回宫向父皇请旨,将此事交给我来彻查清楚!”小七扬起了眉,突然叫停了马车。
“水儿,你不必等我,先早点回府休息。”小七正要下车,忽然又回身体贴地道,伸出手指抚了抚若水的眉心,笑道:“不许你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我喜欢看你笑,你要是再皱眉,可就变成老太婆啦。”
若水闻言,莞尔一笑,眉峰舒展:“那我就先回府,为夫君大人准备点好吃的。”
小七笑着点点头,伸臂轻轻抱了抱她,便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小七离开后没多久,前行的马车便停了下来,若水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了看车外街道,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驾车的车夫回道:“回太子妃,前边像是有人在闹事,马车过不去了。”
若水在车中已经听得前面传来了吵嚷之声,中间夹杂着愤怒的呼声,还有拳击声打斗声及呼痛声,另外还有几名男子在发出哈哈大笑。
若水掀帘下车,就见前方不远处,好大一群百姓围做一团,不知是在看什么热闹,人群之中还有激烈的吵架声传出来,听其中一方说话的口音,不似东黎百姓。
万寿节在即,如今东黎国都有不少外族来使,担心会引发什么乱子,若水对着车夫交代了几句,便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若水才听清那口音极重的东黎语说的是什么。
“东黎人一个个都如此软弱无能,我便是打了他们又如何?”
这句极尽嚣张的狂言一出,原本还在围观的东黎百姓顿时炸了锅,尤其是人群中的男人们,不论老幼,每个都在往前挤着想要揍人。
任是谁,都不可能任由一个外族人如此侮辱自己的国家,更何况,这可还在他们东黎的国都。这人敢如此叫嚣,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若水身为东黎太子妃,如今已与小七,与东黎共为一体,听到这样一句污言,脸色也是登时沉了下去。
她运起内力,人群不由自主地向两边分开,她轻轻易易地就走到了人群前面,一眼就看到,在百姓们包围的中央,那十几张得意张狂的面孔。
一看到他们那赤着的右臂,和臂上刺着的图腾纹饰,若水马上就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历。
周围的百姓们早就有人按捺不住,冲出去动手,却被一名西泽武士一把揪住胸口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