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致远没有张丙东仨想象的击掌称善,反而苦笑起来:“你们想的很好,组织都小看你们了个计划非常棒,你们完全可能成功!”皓梅奇怪道:“那你的表情怎么那样?”
“组织要我来告诉你们,明天中午2点起义,同时希望你们城北能比城南提早0分钟。”张丙东当即变了脸色,挟丝怒气高声道:“什么意思!?”
赵东来和皓梅也阴沉了下来。致远在张丙东怒视下无奈地苦笑着道:“这次起事意义重大,不能失败!指挥部仔细讨论,这次起义最薄弱的环节就在广场聚会。如人还没到齐,或还没组织好就遭到兽人精骑的冲击,那一定会失败的。所以指挥部想城北先起义来吸引兽人兵力,那样计划就万无一失了!”
张丙东无名火起,拍着桌子冲着致远吼:“那指挥部有没有想过我们抵不抵得住兽人精骑,城北会不会败,我们几个会不会死!”致远脸色尴尬,自听到主持金矿起事的领导人出事后,指挥部就认为城北难以有所作为,所以才出了这个舍卒保车的计划,以策万全。但现在看来,指挥部小看城北了,虽然以张丙东中级亡灵法师的力量攻营掠地还显得太单薄,但亡灵军队加上这个精巧的计划和赵东来这个熟悉城北地形的人,城北的起义决不会像指挥部想象的那么暗淡。
本来张丙东这样有力量的法师最好运用在城南,但由于对张丙东不了解,出于军事上的慎重,把他放在城北,这也无可厚非。但现在人家在城北搞的有声有色,却对他说希望你为了保全大局,牺牲自己苦心经营的城北吧!有可能的话,牺牲自己吧!换了是自己也不会高兴!何况是张丙东,他又不是团内成员,而且还只是一个9岁的孩子。
想到这,致远很难过,但为了大局,只能硬着头皮劝说:“亡灵军队就算败了,也没有真的死什么人,只要你们早做准备,被抓的可能性也很小。以一个人都不死的微小代价,大大地减少了城南起义的风险,这不是很划算吗?!”“那城北怎么办,城北还在受苦的民众怎么办?!他们就不是人吗!你们起义一拍屁股就走人了,但他们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受兽人虐害,说不定今天明天就死了,这也是不死一个人吗?这也划算吗?”
张丙东暴跳如雷,几乎是指着致远的鼻子吼,皓梅和赵东来亦觉得他有些过火了。但两人也很气指挥部的决定,所以暂不作声。“张丙东,如果城南失败,城北就算是一帆风顺也没用!城南是主力,如果主力失败,城北一定会迅速被兽人镇压下去,两头不讨好。还不如以牺牲城北来保证城南的绝对成功!”
“难道牺牲城北就一定会成功吗?不牺牲城北就一定会失败吗?城北一定要牺牲吗!不牺牲不可以吗!”张丙东怒气冲冲,咄咄逼人。“抛开个人感情,从大局着想,这样才是最佳的策略!”致远言词诚恳地游说,不把张丙东这位百年惊现的死灵法师说服,计划只是空话。
“抛什么抛!”张丙东怒吼,唾沫四溅:“抛开感情我就不是人了!别以为我傻,你们组织一开始就不信任我,让我和皓梅到城北来自生自灭!这是双方不够了解,我也不怪你们。但我们现在在这里做的好好的,又跑过来让我们先起义,还说什么大局,说白了还不是让我们做棋子,当炮灰!你们组织以为我是傻的吗,指条死路我也会高兴地奔过去吗?”“不是的,张丙东法师,我们绝对不是这样想的!我们只是为起义选择最好的策略,只是现实无奈,才会现在这样!我们也不想牺牲城北,我们也想伸只手就把兽人给掐死了,但不行呀,虽然让您放弃苦心经营的城北是过分了点,但我们也是无奈,希望您能体谅!”
“不体谅,我也不想体谅!”张丙东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张丙东法师,当初您来这要我们找人时,答应了不管找没找到人,都会帮我们起义,现在我们这样做是很对不住您,但请您帮帮忙吧!大家都不是自私怕死,是为了反抗兽人,救民于水火啊!”
皓梅两人听了这番话陷入了沉思。但张丙东可什么也听不进去,气呼呼地只是嚷:“你还提找人的事,你们找到了人嘛?再说我说了不帮忙吗?我在城北起义不是帮忙吗?不过你们想我提前起义是妄想了!你去告诉那狗屁指挥部,我不但不提前,还要延后20分钟起义,不行也得行,要不就城南城北,各干各的!真是岂有此理!”
为了大局,林致远一再降格。对看起来比他小十多岁的张丙东的称呼从“张丙东”到“张丙东法师”,从“你”到“您”,可谓的一向书生傲气的他从未有之事,但卑言鄙词亦未能换来他人理解,致远神色间不禁凄凉起来。
两全之计赵东来看到气氛僵了起来,想缓和一下,看了一眼张丙东,望着致远道:“虽然我理智上能理解指挥部的做法,也知道指挥部的战略是对的,但我还是很生气!有被利用,被抛弃的感觉!”
看到致远用沮丧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他拍拍他的肩膀道:“但我知道,起义就是纯军事对抗,是残酷的战争,我们起义的人都是毫无训练的老百姓,又没有坚甲利刃,比起披坚执锐的兽人精骑差太多了。要取胜,靠的只有突然袭击和得宜的策略而已。虽然我知道在这个策略里我很可能会死,但为了千千万万的民众,我认了!”
“东来兄!”致远感激地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