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邓耀辉的办公室,高逐东转了一圈,看了看他的茶柜上,放的是铁观音。高逐东说:“你喝的也是外乡茶嘛!”说着他用眼睛盯着那茶看。
邓耀辉笑了一下,说:“也只是偶尔尝一下。”
高逐东笑了笑,说:“看来你和我都是一个味的,我在木县,喜欢的是翁密春,你在木县,喜欢的却是铁观音,嘿嘿!还是你的品味高嘛!”
邓耀辉看了看外边,神秘地说:“我给你弄点大红袍试试,那味就像女人,慢慢品,才出味道!”
高逐东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我就喜欢翁密春茶的那个味,谢谢了!”说着往外走,没有留给邓耀辉机会。邓耀辉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嘀咕说:“土老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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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春雷闷响,春水愁人。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年的雨水特别多,木江是梁笼江的支流,防汛工作排上了主位。
高逐东站在坝上,望着滚滚浑浊的江水,水位一直在上升,像一条猛龙起起伏伏,咆哮着。洪水漫过之地,淹没了好些庄家地,江面上带着树枝,木头,一些胡乱的杂物滚动。
来不及了!现在真的来不及了!洪峰肆意的奔腾,像放了欢似的,越来越猛。肖林大声地说:“高书记!撤吧!水位又升高了!”
高逐东皱着眉头,问:“下游的群众撤离没有?”
肖林说:“人是撤了,昨天半夜撤的,但是!”
高逐东回过头来,问:“但是什么?”
“ 群众的财产损失严重!”
“唉!”
高逐东叹了一气,转身就走。肖林等一帮县委的人,也跟在他的身后。高逐东对司机说:“走!到下游去看看!”
看着湖一样的情景,那江水滚滚而动,不时的旋转,明晃晃的,像是要淹没高逐东的心。一些房舍,看见个顶盖。县消防支队的支队长简鱼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说:“首长来了!这真是作孽啊!当初!当初!唉!”
很显然,这个富有正义感的汉子把话又淹了回去。高逐东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说:“别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看着那江水,江水就如在他的肚子里闹腾。
高逐东问:“邓县长呢?”
水利局的局长丁奇说:“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听说是到市里去了!”
高逐东的心里一阵窝火,但又不好说,咬了咬牙。丁奇说:“去年要是不去建那些面子工程,老百姓也不会受此大难,他倒好,拉了屎,屁股龚在这里,别人给他擦屎,哼!他到跑了!”
高逐东说:“别说了!我有罪啊!”
刚刚说完这句话,电话响了。
是任小明书记打来的。
高逐东说:“任书记你好!”
“我好!我能好吗!”电话那头一声暴喝。“你是怎么搞的?这么长的时间了,一点办法都没得!老百姓都闹到市里来了!你还要我这个市长当不当啊?嗯!”
高逐东对着电话说:“对不起!书记!我有错!我没有处理好问题!我立刻派人到市里来,把闹事的群众接走!”高逐东小心的说着,心里却想,你现在知道怪我了,当初我主张修防洪堤坝,掏河挫岸,你是怎么说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他小心的等着任小明的指示。
“哼!赶快来给我把人接走!要是再闹到省里去!我拿你是问!”
嘟嘟声响起,那头挂断了电话。
肖林小心地问:“任书记来电话了?”
高逐东点了点头,说:“你马上联系一下邓县长,看他在那里,立刻让他把去市里闹事的群众接回来,这回是捅了马蜂窝了!”
肖林说:“好的!”
说着拿起电话走开了。
高逐东又对消防支队长简鱼说:“你立刻组织疏散群众,在撤远一点,我看这雨是很难停下来!”停了一下,他又说:“注意!一定要稳住老百姓的情绪,不要再弄出些不必要的乱子来!”
简鱼说:“书记放心,我们现在连民兵都用上了,组成了三个抢险大队,十二个抢险支队,正组织群众往后撤离。”
高逐东说:“你去忙吧!”
简鱼走后,高逐东问水利局长丁奇:“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把木江的水分流?”
丁奇说:“其它的几条小支流,都全部放闸了,还是不行,水太猛了!”
高逐东说:“走!再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想出其它什么好的办法!”
一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说:“书记,雨天在这样的山路行走,太危险了,我看还是回去吧!”
高逐东看了他一眼,说:“怕危险你就先回去吧!别跟着了!”说完,头也不回,正要专进车里,肖林打着伞跑了过来说:“书记!邓县长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怎么办?”
高逐东骂了一句:“你他妈的!你说咋办嘛?”
每一个人都知道,高逐东发火了。他说:“你立刻联系县公安局管事的,把电话给我,我来给他们说!”
电话接通了,是县公安局长马进春。马进春在电话里说:“你好!高书记!”
高逐东直接问:“你现在那里?”
马进春说:“在县里!”
高逐东在电话里吼道:“你还坐得住吗?嗯!”
马进春说:“书记!我们在街道上,全城都是水,下水道根本就排不了,交通瘫痪了!”
高逐东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