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卫家的公子吗?”孙秀见卫萌萌向卫玠投去的那一缕饱含深意的明媚眸光,心中自然起疑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是否与卫家有什么关系了?
“姓卫就一定是卫家的公子吗?在下记得贾后身边有一位内侍也姓孙,叫孙虑,难不成孙将军与这位孙公公也是本土一家?”卫萌萌嬉皮笑脸的说着,就好像随口开的一个玩笑,对孙秀半分敬意都没有,这令在场的文士们都不禁替她担忧惶恐起来,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人。
孙秀果然剑眉倒竖,拳头紧握,却依然暗自隐忍着,他身边的缇骑知道他动怒了,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发作,便又忠心的展露出了他狗腿子的本质,指着卫萌萌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屡次口出狂言,以下犯上,辱骂我们孙将军,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接着又对那守在门前的两名缇骑命令道,“还不快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两名缇骑应声前来,每人各押住了卫萌萌的一臂,卫玠急了,忍不住站起身来劝道:“孙令且慢,礼记有曰,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且不论这位公子身份如何,哪怕就算只是一介布衣,然相国大人以礼冶国,窃以为,安邦初定,当抚民心,滥施刑罚有损礼邦气象!还望孙令三思,手下留情!”
孙秀听罢,眸光阴沉,已是冷笑了起来:“卫小公子如此维护这位擅闯太傅阁的不速之客,难不成还真让本将军猜对了,他就是你们卫家的人?”
卫璪见弟弟竟站起来替一位陌生的顽劣公子哥说话,心下亦是诧异万分,但见孙秀言语中已含利箭,便也站起身来解释道:“舍弟素来心性柔善,不愿见人受刑,何况这位公子衣饰华贵,应当不会是一介平民,贵族之中亦有豪爽子弟。在下窃以为,孙令大人此番前来既是清谈交流,当不予计较这位公子的一句玩笑话,难言他亦当将军为平时相交的一位朋友。”
“两位卫公子真是好口才。为何刚才诗酒交流时,卫公子还妄自匪溥的说自己才疏学浅呢?”孙秀阴阴的笑着,站起一杯酒来,一边酌饮,一边欣赏着卫璪的表情。却见卫璪移步走到正厅,单膝点地,只颔首答了一句:“在下的确才疏学浅!若孙令大人怪罪,便罚我一人好了!”
“相国大人以仁恕冶国,本将军又怎敢对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滥施刑罚,不过,你们兄弟二人说了这么多,无非也就想求本将军饶恕了这一位卫公子。”孙秀将最后的三个字加重音量,又将目光转向卫萌萌,“想要本将军饶恕。也得有一个让本将军心服口服的理由,你,到底是什么人?”
卫萌萌笑了笑道:“很抱歉,答案会让将军失望,在下确是江湖一介白衣,刚才只是在你们太傅阁的楼顶上晒太阳,很不幸一拳打碎了瓦片,于是就掉下来了,打扰了孙将军的雅兴,还望见谅!”
孙秀此番到太傅阁来视察。必定带来了许多侍卫高手保驾护航,而这太傅阁的四周也安排了御林军站岗或巡逻,这位自称卫猛的年轻人竟然轻轻松松的说他刚才在楼顶上晒太阳,可见孙秀的神经绷得有多紧了。倘若这个年轻人刚才不只是晒太阳而是潜伏在这里伺机行刺他的话,那他现在或许已是死人了。
“好了,我也是看这里热闹,所以一时兴起过来瞧瞧,既然惹得孙将军不高兴,那我便走了。后会有期,哦不,孙将军必定不想再见到在下,那就后会无期了!”
卫萌萌说完,纵身一跃,竟是从那阁顶的窟窿中飞了出去,满屋子在座的文士无不惊叹错愕,孙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名缇骑踌躇了一会儿,欲要跑出去追,却听孙秀阴沉沉的断喝了一句:“回来!不用去追了!”
他虽然口头上说不用追了,那是为了在这些文士面前挽回自己的一个颜面,而实际上,心里早就盘算着欲调派多少人去调查这位身份不明之人的来历了。
卫玠见卫萌萌突如其来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惊喜之余不免又惆怅万分,不过,但见她那一双望着他慧黠而笑的墨亮双瞳以及巧笑嫣兮的娇靥,便知真的是梦中的那个阿猛回来了。
卫萌萌本来也没打算走多远,她的目标对象就在这里她能跑远吗?这好不容易有了个适合生包子的身体,自然下一步计划就是如何勾上孩子他爹考虑生包子的事情了!
不过,再次卧在另一房檐上的她又看到了一道绝丽的风景线,那是一个人,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倾华绝代之人,虽然此人看上去不如卫玠般秀异年轻,可那般面若桃花、目若点漆、鼻若悬胆、口若含朱的五官,就如同画上精心描摹出来的一般,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虽是形容新娘子的靓妆丰容,但用在这样一个如夭桃般艳丽的男人身上,一点也不为过而犹显不足。
“原来是潘大人大驾光临,孙令大人正在太傅阁里与诸位新近官员飞觞对饮,大人要不要老夫先去通报一声,也请大人入内就叙!”
“不必,在下就在此等候,孙将军不久就会出来的吧?”男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悲哀。
“如何能让潘大人在此站候呢?怎么说潘大人也是闻名天下的才子,还是河阳一县花,您要是在这里站着,岂不是折杀老夫了吗?就是哪位姑娘看见了,也会为大人您心伤断肠啊!”老太傅拿出了十二分的热忱来恭迎这位风华绝代的男人,可是那说话的语气让人听来还是有些揶揄的味道,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