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一悬花?卫萌萌心中一亮,难不成这位潘先生就是那位传说掷果盈车的潘安?
卫萌萌的兴趣来了,端端正正的坐直了身体,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位鼎鼎大名的潘大帅哥!
奈何潘大帅哥的表情甚是尴尬无奈啊!就好像本是一支纤尘不染的夭桃,却偏偏要被捏在一个不懂得爱惜的粗人手中蹂躏,那种感觉真是难以想象也无法言喻的。
这时,孙秀也从暖阁里走了出来,潘大帅哥所站的位置极好,当孙秀从暖阁踏出。转身走向后院的时候,正好能从拐角处看到潘安,然,孙秀看到潘安时的表情也是津津有味的。不过,那是小人得志般的津津有味。
潘大帅哥目光避闪了良久,即便是再难以启齿,也开口说话了,只问了一句:“孙令大人还记得河阳县与在下之旧否?”
孙秀斜着那双阴鸷冷诮的眸子。歪着脖子玩味似的看了他良久,才答了一句:“潘大人依然风采依旧,不知是否还有赋诗之雅兴,君不闻诗经《隰桑》有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本来是诗经里咏赋爱情的句子,说的原意是将一个人在心中珍藏,不知何时才能相忘。如今被孙秀如此道出,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啊!
孙秀曾是潘安手下的一名小吏,曾经受过潘安的训斥和杖责,但那也是他自己贪污徇私不争气,可是他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却是一辈子将这种仇恨藏在了心里。
看来咱们的潘大帅哥离夷三族的悲惨结局不远了!
可悲可叹啊!连晋书上都说,潘大帅哥除了长的帅文词卓绝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政冶头脑,这会子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孙秀宰相肚里能撑船,记住他好的一面呢!
潘安自然是神色黯淡。悻悻然的作了一揖,便告辞了,那样萧瑟的背影真让卫萌萌心疼!
可惜她的目标不是他啊!而且潘大帅哥现在也老了,她还是得一门心思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卫玠身上。终于她家叔宝也从暖阁里出来了,大概也是受不了暖阁里那帮人一股子肉麻兮兮的吹捧,逃也似的跑出来了,只是真不巧,他一出来就碰到了从后院转身回来的孙秀,两人直打了个照面。
“孙令大人。”卫玠躬身作了一揖。毕竟官职比他低,这种谦卑还是要的。
“怎么,卫小公子这么快就要走了么?”孙秀笑眯眯的问。
卫玠不知作何回答,沉默了半响,才道:“家中有事,在下需回去一趟,还忘孙令大人不要见怪。”
“卫小公子十五岁便已闻名京洛,清谈之名无出其右,今日有幸得已一见,本将军真是受益匪浅,永生难忘!”
糟糕!孙秀这言外之意,便是要将卫玠今日所赋的那首讽刺他的词句永记在心里了么?
也就是说,继潘安之后,他下一个要报复的人就是卫玠了?
卫玠果然神色隐忍,只淡淡的作了一揖,回道:“承蒙孙令谬赞,陋词俚句而已,只为博君一笑,在下先告辞了!”言罢,卫玠也不在乎孙秀此刻的表情有多难看,转身便匆匆的走了。
待卫玠走出太傅阁的大门时,卫萌萌陡地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落在他的面前,咫只之距,四目相对,卫玠大吃了一惊的张了张嘴,待看清她的容貌时,才欣慰的露出一丝微笑。
“叔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卫萌萌笑靥明朗,卫玠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于是,卫萌萌二话不说,就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京洛一家最有名的酒楼,这个酒楼还有个十分风雅的名字,叫做“国色天香”,说是里面厨子所做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环境优雅、美景如画,有如深闺旎梦。
将卫玠带到这家酒楼,不为别的,还是因为她肚子饿了,所以才请了个付账的过来,反正卫家收着兰陵郡的租税,有的是钱!
当然,酒足饭饱之后,也就该干正事了……
“叔宝,你今年贵庚啊?”酝酿了良久,卫萌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冰清玉洁的小美男提那样的事,便苦思瞑想的纠结出这个问题来?
“啊?”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卫玠肯定是错愕的,换了谁都会对她这种弱智的提问错愕,半响,他才老老实实的答了一句,“十六。”
“哦……”沉吟了一会儿后,卫萌萌又笑眯眯的问,“在你们这个时代,到了你这样的年纪,是不是该结婚生子了?”
“……”卫玠又愕然了半天,片刻后才微笑着答道,“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约。”
“哦……”卫萌萌又一番大彻大悟的样子,沉思了半响,又十分认真的问了句,“那奉子成婚行吗?”
“……什么是奉子成婚?”对于这个新词,卫玠有一丝的迟钝。
卫萌萌阴恻恻的看了他很久,终道:“就是先生子,再结婚,可以吗?”说完,她的一张小脸又笑得跟花儿似的了,但卫玠的表情就不那么乐观了——敢情她现在就是一个欺负良家妇男的女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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