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衣皱起眉头来,道:“可以倒是可是,只是这衣裳看起来像是xiè_yī,听姑娘你形容又像是穿在外面的,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料子来做……”
温一宁笑道:“这个简单,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那个楚莹不是给了许多布料吗,我记得其中那个天蓝色的就不错,上面的花纹也挺好,也不用另外再绣花。至于这个盘扣……啧,我想想,那些盘扣是怎么做的……”
听她要用那上好的绣缎来做这个什么‘旗袍’,卫紫衣心中止不住的感叹了句:“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只是越听温一宁介绍,她也觉得这衣服似乎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二人来了兴致,一直讨论到后半夜才算是有了个定数。
温一宁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紫衣你也早点睡吧,拉着你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你看你的眼睛都要肿成桃子了。”
卫紫衣笑笑,道:“姑娘跟王爷有的地方真的挺像的,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敬佩与亲近。”
温一宁冲着她做了个鬼脸,道:“你这话可真的是在夸奖他了,他哪里比得上我。”
卫紫衣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也就姑娘你这么大胆,要是别人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好了,时日也晚了,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不是还要去找王爷谈话么。”
“糟了,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温一宁飞速的洗漱完毕,才沾上枕头呼吸便沉重了几分。
卫紫衣看温一宁已经进入梦乡,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提着一盏油灯便朝着不远处的库房走去。
她一离开,背后便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一个黑影。
卫紫衣在库房中找了许久,才将那匹布料翻了出来,又挑选了许多颜色相仿或是相补的棉线,这才出了库房的门。甫一锁上库房的门,她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这人身形比她高大许多,胳膊也甚是有力,卫紫衣知道自己若是强行挣脱肯定会引起更大骚乱,在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来历之前自然不能轻率的将事情闹大。
卫紫衣暗暗挪动了一下身子,看对方似乎没有防备,肘部飞快的朝身后击去。她这一击已经用上了八分力道,只听得那人一声闷哼,却还是没有放开她。
卫紫衣惊诧,正打算再出手教训,就听这人说道:“是我。”
声音熟悉异常,让她又是心惊又是诧异,鼻子一酸便落下泪来。
来人正是灵运。
灵运感觉手背一凉,这才意识到她哭了,有些慌乱的放开了她。怀抱里一空,他的心似乎感觉也空了几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
卫紫衣吸了吸鼻子,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转过身来道:“不知道灵运侍卫这番举动,是出自什么想法?”摊开自己怀里的东西给他看,道:“温姑娘要做一身新衣裳,我怕明日来不及这才过来取,不是偷东西。”
灵运感觉喉咙里一堵,他自然不是怀疑她偷东西,只是听秦羽那小子说今日在温泉遇见她哭的伤心,这才在交班之后‘偶然’间路过,不自觉的就跟了上来而已。
“灵运侍卫难不成也要去仓库中取东西么?”卫紫衣将钥匙与账本塞到他怀里,道:“既是如此,奴婢不打扰了。”
见她转身就要走,灵运急忙出声叫住:“你等一下。”
卫紫衣回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陌生与疏远,道:“侍卫长直说,若是奴婢能帮的上忙,自然尽力而为。”
灵运当真觉得这样的卫紫衣比之前那样出口就要骂人的她更加让人难受,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对不起?”卫紫衣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侍卫长这话真的是让人摸不到头脑。哦,若是为了那天亲吻本姑娘的事,本姑娘大人有大量,早就不计较了。再者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灵运听她这般说,感觉心中越发难受。
那时他虽然对卫紫衣没有什么好感,却也不认为这是件小事。在那之后他曾经懊恼过许久,在知道卫紫衣对自己倾心之后,心中还有几分慌乱与不解,他不知道卫紫衣喜欢他那里,也不知道卫紫衣是不是出于真心。
故意让她听见那句‘不合适’,原本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话,结果在得知她哭得伤心之后有些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对卫紫衣的情感到底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来找她来做什么,只是心里隐隐的有个想法,他应该来找她。
卫紫衣虽然察觉到他神色有变,却还是继续说道:“对了,侍卫长有个东西落在我这里一直忘记拿回去了,”卫紫衣自衣袖间掏出了那块玉佩,道:“这下当真是两不相欠。”
话说完卫紫衣抬腿便走,眼泪却是迎着夜fēng_liú出来。
此刻她虽然心如刀割,却觉得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为了这个人伤心一星半点,也不会再刻意的关怀他,关注他。
灵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原本想要追上去,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既然都不在意了,自己还担心什么呢。
只是心里这种莫名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呢……握着手里带着她温度的玉佩,灵运有些怅然。
有些事一开始就选择了放弃,那就没有伤春悲秋的资格。
卫紫衣回到屋子里时脚步已经有些踉跄,将东西放置桌上,梳洗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