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斜了一眼仍旧在大殿上忙着给人斟酒的流光姬,色眯眯的问道:“流光姬当真是角色美人,寡人的儿子这次没有抱得美人归,不知道楚王能不能成全寡人的心思?”
楚王哼了一声,道:“流光姬名声在外,她不单是我楚国人,寡人自然不会束缚于她。若是楚王有此雅兴,何不直接问流光姬。”
魏王与楚王二人皆是好|色之徒,其实心中都对流光姬有些非分之想。只是楚王刚得了田雅馨,二人正是柔情蜜意时,原本想好事成双,将流光姬也纳入后宫。此刻听魏王央他带走流光姬,心中自然不快,但又不好意思在面上直接表露出来,于是便顺水推舟让魏王直接去问流光姬的意思。
魏王如何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趁着流光姬过来的时刻,伸手将她揽入怀里,道:“美人儿,你可是要留在楚宫内?”
流光姬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故意娇滴滴问道:“魏王如何会这般问?”
魏王一笑,面上的赘肉都挤到了一边,道:“寡人自然是担心美人儿你的身家性命啊!你瞧这陈国王爷都能在宫中遇刺,后宫嫔妃们,怕是也不安稳……”
欧阳雨辰住在宫外,自然不知道今早发生的这般大事,一听他说陈墨白遇刺,慌乱的扫视了一眼全场,发现陈墨白此刻正端坐在案几之后与楚王交谈时忍不住松了口气,道:“啊,当真有这般可怕之事?妾身真是害怕……”说完还不由自主的朝着他怀里钻了钻。
魏王被逗得大笑,道:“美人儿啊,若是你跟着寡人回魏国,便没有这许多事了,你只需要给寡人生一个皇子,到时候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魏其道听他说得荒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对上流光姬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温一宁原本便对魏其道有些怀疑,既然陈墨白分身乏术,那就只能靠她时刻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朝着流光姬点头,心里的警觉一瞬间提起来。
魏其道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身,那就是说流光姬是他的执行者了?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牵线搭桥的?
楚容沁自知远嫁秦国的事肯定没有转圜余地,一时间也有些心灰意冷,眼神瞥到一边同样面如死灰的燕宁时,突然间心生一计,凑到楚王身边低声道:“父王,沁儿此去陈国身边当真无一人可用,不如您将燕宁赐予我,可好?”
楚王瞥了一眼燕宁,犹豫道:“他身为燕国质子,若是再随你前往陈国,只怕事情会更加麻烦……”
“父王,您忘了凤栖宴的时候他献上了什么礼物吗?这样一个痴心对待女儿的人,您还往哪里去找?”
楚王一听她如此说,心也软了几分,挥手叫上来燕宁道:“燕宁,你与沁儿终究也是有缘无分了,此次她远嫁陈国,身边没有一人可用,寡人甚是担忧……”
燕宁自是听出了他的意思,道:“若是楚王相信小王,小王定会肝脑涂地,全心为公主排忧解难!”
“唉,当真是委屈你了……”楚王拍了拍他的手,道:“如此,寡人就将沁儿交给你了。”
“父王,这当真是太好了,”楚容沁如愿以偿,心情也随之好了几分,道:“有燕宁作伴,这一路上也不会过于无聊……”
燕宁不敢抬头看楚容沁的目光,她将自己当成消遣,可知他的心里是如何的,感激与无奈。
流光姬此刻仍旧是窝在魏王的怀里,与他小声说着什么,二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窃窃私语,看起来当真是亲密异常。流光姬此刻又倒了一杯酒给魏王,魏王握着她的手,畅快得将那一杯酒都倒进了肚子里。
温一宁心里一惊,对着卫道:“你去跟王爷说一声,一会儿估计要出事,我们赶紧走。”
卫紫衣急忙去传递了消息,陈墨白也知道温一宁所说的大事肯定是跟魏王有关,于是婉言谢绝了楚王再次挽留,虽是如此,安和公主仍旧是与楚王含泪交谈了许久,才坐上了前往陈国的轿辇。
楚王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心头肉就这般嫁到陈国,只是昨晚沁儿竟然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来,若是他再不赶紧做出决定,只怕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楚国。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男嗣的原因……
随即他便想到了田雅馨,若是她能为自己产下一名男婴,那可当真是太好了。
楚容沁正自垂泪看着自己父王,他原本是那么健壮充满拼劲儿,此刻看来却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几岁一般,眼泪如何都忍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
她这一去陈国还不知道到底会出什么变故,若是安稳一生倒也罢了,可是一想到她与魏其道有过的盟约,她就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的。正在她拭泪的瞬间,猛然间看到一个人影竟然自楚国云天阁大殿上直直坠|落了下来。
人群中惊呼声、尖叫声吵成一团,陈墨白回身看了一眼,楚王突然间大声吼道:“快走!”
陈墨白一勒缰绳,一群人加快了脚步朝着大殿门口跑去,楚容沁回头看着后面乱成一锅粥的云天阁,握紧了拳头,泪眼蒙空中她似乎看清楚了父王脸上的坚毅与爱怜。
坐在楚容沁马车后面的温一宁却是将云天阁上发生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那掉下来的人影,分明是魏王!
云天阁为了防止人掉落下来特意加高了栏杆高度,即便魏王生得人高马大的,那栏杆也到了他腰部以上,如此说来,他极有可能不是自己掉下来的。可若不是他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