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文理,这孩子有出息,现在在市一中当老师,每回看到我都要停下来跟我聊几句……”
老爷子摊开报纸,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说话的口吻颇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意思。
听到这里,在厨房里忙活的老佛爷特意探出脑袋插了一句话。
“这个文理人真不错,每次看到我都亲切地叫我师母,有好几次还帮我提东西,对了,上次碰到的时候还特意提起小倾……”
老佛爷能如此高兴,应该是冲着这声师母和惦记人家提东西吧。
她不过是将在小吃街碰到赵文理的事随口跟老爷子和老佛爷说了一下,没想到两人对此人的评价如此之高,让她感觉碰到的人跟他们口中的人不是同一个。
对于赵文理,颜琸倾的印象停留在那张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小脸上,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她跟那个记忆中很喜欢哭的小boy之间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牵扯,以至于人家将她的名字涂鸦到梧桐树上。
就在颜琸倾苦思冥想之际,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倘若说世界上有谁敢在她头上动土,那个人非老佛爷莫属。
“闺女,你真把人家文理给忘了?”
老佛爷啊,请注意措辞,什么忘不忘的,说得好像她跟那个什么文理有奸情似的。
颜琸倾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发觉有些不对,赶紧摇了摇头。
“闺女,你忘了你读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小跟班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你上树的时候,他呢……”
还有这回事,她怎么不记得了,再说她小时候有这么顽劣吗?
察觉到有一道特别阴暗的视线从进门到现在就一直投射在她身上,颜琸倾突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不好,盛翊军又知道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颜琸倾想,就盛翊军那阴暗的心理,不知道哪一天心情不好就拿这些事来威胁她,那她岂不是很惨。
还不等老佛爷说完,颜琸倾赶紧伸手捂住老佛爷的嘴巴。
“亲娘啊,你小声点……”
没看到还有外人在吗?这种私房话娘两关起门来说就行了。
很显然老佛爷误会了颜琸倾的意思,还以为自家闺女这是不好意思了。
老佛爷擦了擦手,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了颜琸倾的卧房,也不知道捣鼓些什么,翻箱倒柜的,弄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害得颜琸倾还以为老佛爷化身为波斯猫在房间里捉老鼠呢。
颜琸倾走过去,想看看老佛爷到底在折腾些什么,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眼睛就停住了,嘴巴抽个没完没了。
经过老佛爷一番闹腾,一转眼的功夫,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乱得跟狗窝一样,衣服扔到到处都是,特别戏剧化的是,一个粉红色的bla正好滚到颜琸倾的脚边,很快颜琸倾的眉头跟着嘴角一起抽了抽。
这个粉红色的bla,颜琸倾记忆尤深,甚至深恶痛绝,为了庆祝她的小胸脯终于有所突破,进阶到a环节,老佛爷特意从高档的内衣店帮她挑了这一款十分高调的bla,说什么不要灰心,再接再厉……
那时她还小不懂事,就这么被老佛爷糊弄过去了,现在想想,才知道这个世界如此的光怪陆离。
幸亏老佛爷嫁的男人是她老爹,换做其他的男人,还真不一定能消受得起老佛爷这个制造混乱的始作俑者。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颜琸倾赶紧转过身,不想就对上盛翊军那张特么严肃装逼的脸,想都没想就将人往外推。
笑话,若是让盛翊军进来了,那她的闺房真的可以收门票了,也不想想她脚边还躺着一个颜色十分粉嫩的bla,再远一些是几个带着蕾丝边的胖次。
说到这些带蕾丝花边的胖次,不用猜,也知道是老佛爷的杰作,因为考虑到自己的年龄问题,老佛爷就算脸皮再厚,也狠不下那个羞耻心穿上蕾丝花边的内衣,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自己的一番少女心投注在自家闺女身上,为了满足自己的缺憾,她一下买了一打同款系的bla和胖次,让颜琸倾几年都不用愁换内衣了。
“出去,出去……”
颜琸倾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盛翊军往外推,可她还是疏忽了一点,就她这小身板哪里是盛翊军的对手。
盛翊军就是站在那不动,她也没把人家推出去分毫。
后来,两人的姿势由正面推动,变成颜琸倾将头也纳入阵营,两只手扯着人家的手臂,企图用一招铁头功将人家顶出去。
渐渐地,颜琸倾实在推不动了,喘着粗气说着,“累死我了,容我歇会”,刚想抬起头,不料头就被人家抱住了。
这时老佛爷跟挖到宝藏一样,从废墟里爬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文件夹,冲颜琸倾和盛翊军嚷道:“找到了,找到了”。
如若不是被盛翊军抱着头,颜琸倾真的很想道一声:“娘啊,你这是找到啥玩意了,看把你给兴奋的”。
或许是察觉到门口那两只的姿势很是怪异,老佛爷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在练习西班牙斗牛,还是怎么着”?
颜琸倾这才发现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上了人家的身,赶紧将爪子收回来,跟盛翊军保持半米的距离,还装出特别坦荡的样子,伸出手撩了撩头发。
只是当她想起什么的时候,再要将人推出去,为时已晚,盛翊军的眼睛已经越过她,将室内的状况尽收眼底,连同她脚边的bal和胖次。
她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光辉形象再次坍塌了。
颜琸倾心里简直是欲哭